未晞啊未晞,你真的是好命苦啊!
未晞默默地同情着自己,眼冒泪花,可怜一向温柔娇弱的她,被自家主子役使着干这种惊天动地的活儿。
“砰!”
又一只妆奁被砸了。
“唰!”
又一堆金银珠玉撒了。
“砰!
唰!”
……
这时的栖凤楼里还真就是惊天动地。
丫头妈妈们听见响动,纷纷上楼来查看原委,可凤举这间房房门紧闭,有人生怕出事,推了好几次,可就是没推开。
“女郎!
女郎您在里头吗?您要是在里头,累您把门开开!”
“这是出什么事了?这万一女郎有个三长两短,等家主和夫人回来,我们可都会没命的呀!”
“要不,咱们把门撞开?”
“你疯了?这可是女郎的寝卧!”
“那怎么办?”
听见外面人的谈话,未晞心里更加着怕,苦着脸看向凤举,正要说话,凤举伸出食指向她摇了摇,示意她别出声。
凤举默默听着,眼底一片冰冷。
这梧桐院占地数十亩,仆役众多,光是能在栖凤楼里走动的一、二等丫鬟妈妈就有十几个。
原本所有人都是由母亲亲自挑选送来的,可到后来,别处倒没什么,唯独栖凤楼里近身服侍的十几个人,先后因为各种过错被赶出去。
现在除了玉辞和未晞,栖凤楼里其他人都是凤清婉和她那个娘林氏送来的,能信吗?
凤举疾步走过去,从一地狼藉里挖出一个镶珍珠的匣子直接砸到了地上,随即,便有一个纯金打造的小匣子掉了出来。
匣子上面雕刻着佛印和九枝金莲,隐约散发出沁心的檀香,正是她要找的佛莲金匣。
未晞瞪大了眼睛,“女、女郎,你既然一早就知道在哪只匣子里,为什么还要奴婢……这下,全砸了……”
等夫人回来,这可要她如何交代呀?
“是我要你砸的,你怕什么?”
凤举说着打开小金匣,发现里面的金丝绸上空无一物,便伸手往自己脖子上摸,果然摸出一条金链子。
链子下面串着两枚水滴状的血玉坠,血玉坠以黄金凤凰为扣,坠子是空心的,里面隐约还能看到有血一样的液体。
她把其中一枚血玉坠取下放到佛莲金匣里,交到未晞手上,未晞只觉自己手上捧了一块千斤巨石。
凤血坠!
连当今皇帝陛下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凤血坠!
“女郎,奴婢明白了,您今天就是看奴婢碍眼,想让奴婢和玉辞一块儿去了,奴婢是凤家的奴婢,您要奴婢的命,何必这么麻烦呢,直接说一句就是了!”
未晞的眼泪终于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凤举眉梢一跳,抚额,“我是要你带着这个去陋室,把人带回来。”
未晞讶然,“……女郎,您的意思是……”
凤举微微颔首,吐出两个字:“玉辞。”
自己虽名义上是凤家最尊贵的嫡系独女,可这些年被凤清婉那一房当傻子一样糊弄,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几乎言听计从。
久而久之,只怕这凤家的奴才们只知凤清婉,不知她凤举了。
如果不给未晞一个足够有分量的凭据,未晞未必能顺利把人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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