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
潘充在两个美人的服侍下惬意地享用着美食。
在他下手方的位置,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此刻已是食不下咽,腾地从坐席上站起。
“什么?凤家大小姐感染了疫症?”
潘充摸着美人的玉手,笑道:“黄幕宾何必如此紧张?那凤家大小姐既然屡次坏事,趁此机会除掉她又有何妨?”
“潘充!
那凤家大小姐可是与四殿下有御赐的婚约,你可知她对四殿下有多重要?我早就与你说过,派人在凤家散播疫症此法风险极大,若是凤大小姐有个好歹,我看你如何向殿下交代!”
“交代?”
潘充冷笑,“本官只是尽心为忠肃王爷办事,何须向四殿下交代?姓黄的,你不过是四殿下府中的一个幕宾,一介寒衣,身无品阶,也想在本官面前指手画脚?”
黄幕宾勃然变色,指着潘充道:“潘充,我看你真是在洛河郡这一方天地里待久了,鼠目寸光,不识金玉!
四殿下何样睿智人物,若非他念及与忠肃王爷叔侄情分,又岂会特地派我来为你献策?潘充,自视甚高,小心落得万劫不复!”
黄幕宾满面怒容,拂衣而去。
潘充一把将身边的美人推到地上,阴狠地说道:“哼!
一介寒生,自视甚高的也不知是何人!
在这洛河郡内,本官便是翻云覆雨的神,谁敢忤逆我?!”
郡守府的差役匆忙跑来,喊道:“太守大人!
出事了!”
……
博阳凤氏府邸。
晌午,凤举正在慕容灼的监视下服药,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阿举!
慕容郎君!”
慕容灼起身开门,赫然发现门外竟站了许多人,凤琰神色匆匆,沈晚阳扶着脸色煞白的凤瑄,使官向崇用白绢捂着流血的额头。
“出了何事?”
向崇说道:“本官今晨带着罪证率人去郡守府,本想将潘充就地擒拿,孰料他目无法度,郡守府上下竟都对他唯命是从,本官此来洛河郡所带之人本就有限,双方混战之下非但落了下风,还被他夺走了罪证。”
“你说什么?”
慕容灼声音骤冷,“你是指,账簿也被他拿走了?”
向崇点头:“不过不必担心,他夺走的只是本官备好的抄录本,只是如今看来,郡守府完全掌握在潘充手中,即便我们握有铁证,也难以动他分毫。”
简而言之,便是若要给潘充定罪,首先必须有足够的人力震住郡守府,将潘充擒住。
慕容灼犀利的眸子扫过几人的脸,说道:“还有何事,直说。”
凤琰双眉深锁,声音沙哑低沉,夹杂着愤怒。
“今日一早刚传来的讯息,朝廷前几日又分拨了一批钱粮给洛河郡赈灾之用,却在距离博阳县二百里外的地方失踪了,负责押送钱粮之人……全部被杀!”
沈晚阳接着说道:“更可恨的是,潘充命孟绪在博阳县散播消息,污蔑凤家与向大人勾结私吞钱粮,将延误赈灾的责任也都推到我等头上,他们还刻意将城郊的灾民放入城中,眼下,凤家府门外已经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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