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在听到她的话后,登时便有了暴怒的趋势。
不知?
不知他跟着,这女郎竟还敢来面对这些人,她真是……
然而,在他怒气即将喷薄而出时,却听见凤举轻轻地说:“我并非神算,也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只是……想着也许你不会将我弃置险地。”
浴桶中的水已经有些发凉了,没有了蒸蔚的水雾,凤举那双凤眸映着娇艳的花瓣,格外潋滟清透。
她说的是“也许”
,她只是小心谨慎地期盼着,设想着,不敢确信那个人是否真会将她的安危记挂在心上,为了她去而复返,只是揣着这份微薄的期待面对危险的虎狼。
慕容灼的心涌上一丝酸涩,酸涩中,带着疼痛。
“何谓‘也许’?是绝对!
凤氏阿举,你真是个痴傻的女郎!”
清冷的声音,刻意装出的凶恶,却是……真真切切的温柔。
他当时听到凤举那些话是怒不可遏,可那份怒多半也是因为在乎,因为在乎,所以醋意乱翻。
可他即便是再生气,也知晓凤举今日来这东宫便是入了虎穴。
他慕容灼,岂会将自己珍之爱之的女郎抛在虎口之下?
他是离开了,可根本未曾走远,一直带着满腹的怨气悄悄跟着凤举。
那没心肝的凤氏阿举,竟然连寻都不曾寻过他。
哼!
慕容灼拧着如画的眉峰,拎着衡永之的后衣领将人拖出了屏风之外。
就算是此人晕了过去,他也不愿让此人待在凤举沐浴之处。
打开门,对着不知何时已候在门外的玉辞说了声:“将衣裳拿进去!”
“是!”
玉辞慌忙关门落栓,抱着取来的衣裳跑向屏风后。
慕容灼将衡永之丢到地上,看着屋中的睡榻若有所思。
“你方才说很快便会有人来‘捉.奸’?”
屏风另一头传出凤举平缓的声音:“我与衡永之之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才能让我不得不下嫁于他。”
慕容灼听得窝火,又是一脚踹在了衡永之身上。
他看看地上不省人事的衡永之,又看看那张放置着锦被软枕的睡榻,忽然,勾起了唇角。
凤举正在玉辞的服侍下更衣,只听到窗扉被人打开的声音。
“灼郎?”
无人回应。
“去看看!”
凤举向玉辞摆了摆头。
不一会儿,便听见玉辞说道:“大小姐,慕容郎君不在了。”
“嗯?”
不在了?那人又翻窗去了何处?
凤举自己系好腰间的束带,绕过屏风,只见衡永之已被某人很好心地放到了睡榻上。
“大小姐,这……我们怎么办?”
凤举看了看那扇仍开着的窗,思忖了片刻,说道:“先给我穿戴好。”
一袭华艳加身,玉辞尽量想了个简单点的发式为凤举梳着。
不一会儿后,窗户再次传来的动静。
凤举从铜镜中看到,慕容灼又拎了一个人回来。
“武安公主?”
玉辞睁大了眼睛。
那像死狗一般被慕容灼拎在手中的人,不是武安公主又是何人?
凤举随手将金钗***发间,起身看着慕容灼将武安公主也扔到了睡榻上。
(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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