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回家吧。”
江一洲看着桌上的红木盒子,说:“我有事要和你说,很重要。”
江愉应着好。
就算江一洲不打电话来,江愉也是要回去的。
程书墨今年出狱。
三月,春风微润,夹着泥土的芬芳,抚过行人的脸庞。
“程哥。”
年年拥抱着程书墨,高兴得泪水都湿了眼眶。
程书墨拍了拍年年,笑着:“小姑娘长大了。”
他看着江愉空荡荡的身旁,话语哽在喉间,只剩下一句,“好久不见。”
十三年,的确是有很久了。
三个人喝着酒,聊着过去,聊着各自,却独独没有人提到沈笑。
年年喝醉了,就在旁边趴着睡着了,
程书墨看着年年,想和从前一样,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发,却在半路止了动作。
小丫头长大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了。
叹息爬上喉间,程书墨喝着酒,说:“当初要不是年年,你俩也走不到一块吧”
江愉灌酒的手一顿,看了他一眼,说:“可不是吗”
就沈笑那性子,无论是欣赏还是喜欢,哪怕是错过,都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你还好吗”
程书墨问他。
江愉笑了笑,便算是回答了。
“我想去看看他。”
程书墨看着泛着涟漪的酒,忽然说,“我对不起他。”
江愉端着酒杯,看着他,看着这个面容温文尔雅的人,笑了。
“你也知道?”
江愉笑得漠然而森冷,拿着酒杯的手青筋隐现,连声音都藏着暴戾,“你们毁了他。”
六月八日,高考的最后一堂,全国的考生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进行着最后一场战斗。
是满载的梦想,是殷切的希望。
而沈笑却在这天接到了两个摧毁他所有光亮的电话。
一个来自医院,关于年年。
一个来自警局,关于程哥。
年年突发脑瘤,急需监护人签字动手术,而程哥所说的大单子,是贩毒。
人生就是这样,百般无聊的开着一个又一个玩笑,一点一点积累,最后终于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程书墨没有贩毒被抓,沈笑就可以考上自己喜欢的学校,而不是只去感受了一下大学生活,如果年年没有脑瘤突发,沈笑就可以把钱拿来给自己换骨髓,而不是在长夜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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