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双的新的后,她拆开样本袋,取出其中一根白发,剪下带毛囊的那半,用镊子捏着放入了70%酒精里,剩余的部分重新放回了样本袋里。
半根白发被镊子捏着在酒精里晃荡了片刻,随后被丢到了纯水里。
又被捏着在纯水里洗了半天,然后被丢到200微升的塑料离心管中。
她给移液枪换上新的枪头,吸了15微升的毛囊裂解液,混入了离心管。
她一手捏着离心管,一手在pcR仪的屏幕上飞快地点按着,设置了一个65度30分钟,95度15分钟,4度10分钟的单循环程序,预热好后,掀开pcR仪的天灵盖把离心管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伸手到脸上挠了挠眉角。
55分钟后,pcR仪冷却完毕,她起身去掀上盖,却又被卢赫拽住了。
“换手套。”
她取出离心管放在离心机里瞬时离心,之后吸出2微升到一个新的装着引物的离心管,其余的冻到了-20冰箱里。
再一次掀开pcR仪的天灵盖,把该塞的东西塞进去,设置了一个95度5分钟,30个90度30秒、57度30秒、72度一分钟,和一个72度十分钟。
她刚要伸手去够样本袋,想把不带毛囊的半截给掏出来,耳边再一次幽幽响起那三个字:“换手套。”
6个小时之后,菜菜把两根密封好的离心管拍在了卢赫面前,“这是毛囊里的基因组dNA,这是毛干髓质里的线粒体dNA。
累死我了,我要吃饭去了。”
“别慌啊,我也去吃,咱俩一起啊。”
卢赫说着不慌不忙地换了一幅新手套,从脚下的纸箱里掏出6个唾液采集器,打开离心管各往里面倒了一点,分门别类贴好标签,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三个电话。
“大功告成!”
他拍拍手,利落地揪下手套扔到垃圾桶里。
桶里白花花的全是手套,对面的菜菜正艰难地把手上的手套撸下来,手腕处已经发红。
她无力地给垃圾桶喂下今天的第30双乳胶手套后,庄重地看向卢赫,“卢哥,我觉得你有病,有大病。
重度洁癖加外加被污染恐惧症,病入膏肓。”
送走鱼贯而来的三个快递小哥后,卢赫上到二楼的厨房。
餐桌上菜菜抱着一桶泡面,吃得正香。
“你不是刚买了一冰箱的饭团,怎么吃上泡面了?”
“我不舒服,想吃点带汤的。”
菜菜说着,把一缕酸菜往嘴边送。
“哦,那你,多喝热水。”
卢赫无视了对方的眼刀,盯着紫色的泡面桶,补充道:“你挺久没上网冲浪了吧。
这泡面买得挺好的,下回别买了。
非要买也至少换个口味。”
他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饭团,塞进微波炉,“战斗力不足就早点休息吧,晚上细胞间归我!”
深夜,细胞间内。
卢赫冲着电脑屏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屏幕上是龟池里一只大母的一段dNA序列,中间有大约80bp的长度被标红了。
这一段与金哥他妈的那段一样,说明金哥被敲掉的基因片段本身并不是什么变异位点。
这样的话,他只要设计好向导RNA把大母的这段相似片段敲除,理论上,就能得到金哥二世了。
他滚动鼠标,把眼前密密麻麻的字符放大。
在目标位点上游第12个碱基处,有3个字符像小电影上的马赛克一样直击他的灵魂:
GAA。
这还没完,一夜两次,在目标位点下游的第3个碱基处,还有3个同样激荡人心的字符:
G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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