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不敢僭越。”
皇帝忽然发疯,安陵容却不想被他拉着共沉沦,忙婉言拒绝道。
皇帝热血下头,才觉方才行事颇为不妥,一旦被旁人察知,还不知要为容儿惹下多大麻烦,想到这里,便拉着她手道,“容儿,一路奔波你定累了,朕先去皇额娘那儿请安,待到晚间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
安陵容作势欲起身行礼,却被皇帝轻轻扶着肩膀压下动作道,“容儿,目送朕离去即可。”
说着步履潇洒的朝殿外大步而去。
待皇帝彻底远去,安陵容方塌下肩膀,轻舒了一口气。
宝娟进殿体贴道:“娘娘,这旗头有些重量,穿戴久了难免疲累,左右离请安还有些时辰,奴婢帮您拆了松快一会儿?”
“嗯。”
安陵容点头,见难得只有她一人进殿伺候,便道:“小贵子可安排好香兰与澜依的住处了?她们两个初来乍到,你们定要好好和睦相处才是。”
宝娟想到方才偷摸进殿时,院子里那几人的笑里藏刀与虚与委蛇,暗啐了一口全都是些争宠的小贱人,方笑着开口道:“娘娘放心,有宝鹊在呢,大家很快就会熟悉起来的。”
她这么说,安陵容便知晓,安心肯定是不能立刻就安心了,但……宝娟方帮自家娘娘拆下旗头,便见自家娘娘忽然眼皮打架,已然撑不住的靠在自己身上,呼吸和缓的睡了过去。
宝娟见状也不慌张,她知这些时日裴蕴开了好些安神的方子,致使娘娘白日里也总爱发困,“也好,娘娘多睡睡肚子里的小阿哥才能健康的长大。”
想着轻轻对殿外的几个小宫女招手,一块将人安置了。
安陵容回宫几日,虽是强撑着拜见了皇后,太后,又行了册封礼,但宫中明眼人皆可看出,她精神甚是不济,具体表现为去皇后宫里请安时,不仅与自己的好姐妹甄嬛等人说话聊天时,会随时随地昏睡过去,连回皇后话时,亦会晃神、呆滞,和失去意识。
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自然有照应各宫妃嫔之责,怎会叫人无缘无故就在自己宫里出事,本以为是什么恶疾或中毒,然几次三番为其延请太医后,得到的结果却都只是气弱体虚、精力不济。
养心殿。
皇帝面色阴沉,将裴蕴交上来的脉案重重扔至他本人脚边,冷道:“你原说十几日便可养好那惊悸之症,可自容妃回宫,你自己算算,这已多少时日了?你那安神药一日日的喝下去,为何容妃反倒一日更比一日嗜睡了?!”
裴蕴捡起地上的脉案,郑重回道:“皇上,惊悸之症本系心结难解,容妃娘娘自打入宫,几次三番目睹宫人惨死当面,若说御花园被溺杀的福子是起因,那圆明园撞壁的茯苓便是导火,原本这些鲜血淋漓的画面搁在心头,若无人特意诱导娘娘去记起自然无碍,可偏偏……近日圆明园的千桂姑娘因替娘娘挡刀而惨死娘娘眼前,这娘娘被一遍又一遍的加深那些恐怖回忆,病情如何能立刻转圜呢?微臣开那安神药也不过是叫娘娘因困倦而无暇去想那些伤神之事罢了。”
“庸医!
你不是师承瞿院使吗?便再无他法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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