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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是谁买的,只当他好些日子没吃肉,馋得慌了,也就不再计较银钱的事。
晌午做了红烧肉,再炒了个青菜,倒是没费油。
因着赵归买的肉有肥有瘦,猪脂很厚,占了整块肉的三成,将这些肥肉切下来,往锅里炒炒,炒出了小半碗猪油。
猪油可是好东西,要是穷苦些的人家,过年过节不舍得吃肉,都是买些肥肉回去炼些猪油解馋。
她将猪油盛到专门放猪油的小瓦罐里,上面用布封严实,小瓦罐里还有婚宴时炼出的小半瓦罐猪油。
其实那会儿是留了大半瓦罐的猪油的,但这些日子一直吃素,她怕赵归受不住,便每日炒菜都放些猪油进去。
将猪油保存好后,她又用锅底剩下的一层油和切好的瘦肉做了碟红烧肉,又用沾了些油的油渣炒了青菜。
今日炒的青菜瞧着就油水多,闻着也是极香。
便是这两个菜,以前她只有过年才能吃到,因她是女孩,便是家里做了肉,大多数也只有吃汤汁解馋的份。
嫁给赵归不过三月,她吃的好了,便觉着比以前长胖了些,就连脸蛋也比以前更白些,更嫩些。
这锅菜炒好,那边的一锅米饭也已蒸熟,她便去喊赵归回家吃饭。
吃了午饭,小刘氏和往常一样来喊周梨花去孔家门口去。
孔家是专给人做衣裳的,他家做的衣裳料子不算好,做工也一半,但胜在价格便宜。
孔家三个男人都在十年前被朝廷征了兵,只有一个活着回来,结果前几年也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自己活不下去,偷偷吃了耗子药,死了。
如今他家便是老陈婆和两个儿媳,以及正在上学堂的孔承志,三个女人靠着成衣铺,供十三岁的孔承志读书。
孔家后门有片空地,孔家人向来和善亲切,整个巷子爱凑热闹的,闲来无事便都爱来他家后门外闲聊,顺带随手带些手工活去做。
倒也无人占孔家便宜,都自带板凳,若是渴了倒是会跟孔家讨杯水喝。
赵归吃了饭便已经走了,现下正在铺子里忙活。
小刘氏来喊,周梨花便匆匆将刚洗好的碗摆好,进屋拿了篮子和木凳便跟着小刘氏出门去了。
篮子里放着的是给赵归做了一半的鞋子,因着天快冷了,所以她特意将鞋底纳的厚些。
孔家不远,很快便到了。
然而周梨花却定住脚,看着不远处那群人,不远再过去。
小刘氏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孔家后门此时已然坐了好几个人,其中王嫂正坐在其中,王嫂瘦的皮包骨,身上穿着的衣服满是补丁,脖子上一圈青痕。
她的眼睛比以往更加浑浊,眼窝深深地凹陷,头发干草一半披散着。
王嫂手里正拿着缝补了一半的破布,此时却没有继续缝补的动作,而是凑到其中一个人面前道:“赵归真倒霉,娶了个丧门星进门,那女子不是克死了前个郎君才守的寡么?刚嫁了赵归没几天,赵归铺子就做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毫无顾忌,全然没有刻意压低的意思,周梨花刚来就结结实实听到这句话。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有个人看到小刘氏和周梨花,扯了扯她的衣裳,想制止她。
王嫂朝周梨花瞧了一眼,然后看向扯她的妇人,自顾自地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有些人就是好命,便是这般命硬克夫,不还是凭着一张能勾搭人的脸过上好日子了?”
说着又低头缝手中的布料,口中仿佛喃喃自语,但声音并未压低,“若是叫她嫁给我家那口子,将这一家不是人的东西都给克死,倒也算是做了好事,可惜却祸害了赵归那样的好人,不过想来赵归或许迟早能发现某些人就是个扫把星,将她扫地出门,哼!”
王嫂近乎嘲笑的一声‘哼’,好似砸在周梨花心头的石头,她挣开小刘氏挽着她的手,勉强道:“我家里……我忽然想起家里锅炉的火还没灭,我,我就先回去了。”
小刘氏应了声好,她便转身走了。
回去路上她紧紧咬唇,心中委屈极了,回了家便趴在床上一阵痛哭起来。
她不晓得自己如何就惹到了王嫂,那日她来她家,她还大方地给她吃了两个肉包子。
只不过没将鸡卖给她而已,不过为了只鸡,她便要这般骂她?
周梨花走后,其他人也尴尬地待不下去了,各自道了句家里有事,便拿起自己的东西撤了。
其中一位年轻妇人将小刘氏拉到一边,解释道:“我们可没说周氏坏话,也不知那小王氏怎得就忽然说起疯话来,我们都来不及阻止她,正巧就被周氏听到,你可得帮我们给周氏解释解释,咱们都是邻里,可不能因着这莫须有的罪名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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