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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蒨听到夫人这两个字,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这段时间宣州的危机涉及吴兴,有段时间没有去找沈妙容了,让他没想到的是,沈妙容居然会担心他忙于公事不来她那里,这倒是个好兆头,他原先以为自己的夫人就像是万年铁树,刚正不阿,要打动她的真心,定是要付出一番波折的,只是现在形势危急,他没有选择,只能先紧着其他,想着战事过后要好好和自己夫人培养感情。
谁知道夜色已深,沈妙容还让琴月这个时候来,明摆着很关心自己嘛。
陈蒨想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问道:“你们夫人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有没有提到本大人呐?”
他一心想知道关于沈妙容的一切,却没有发现在烛火的阴影下琴月的嘴角微微抿起,眼神中的妒火长长的眼睫毛之下。
“夫人这段时间说起大人和我来的时候,确实改变了不少。”
琴月顿了顿,偷偷看了陈蒨一眼,继续说道,“只不过夫人这几日总是去找太守府的主管查找帐铺,也经常去粮米铺子去收购粮米,用的可都是太守府的银两。”
不是疑惑,不是发怒,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什么?”
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从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要不然贤良淑德的女人怎么叫贤内助呢,这老祖宗的规矩里没有哪一条说是女子可以出闺房之外在大街上到处乱跑的,遇见沈妙容的时候,他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一般,但是在他戳穿了她的计谋之后,在成为太守夫人之后,在告诉她沈法深没有那么十恶不赦的时候,她还是没有照着自己预感的方向走。
这让陈蒨心中的挑战感,更多了一些。
从前在家里母亲还抱着陈顼喂奶,父亲因为附近贼寇迟迟不能归家,他就经常会帮着父亲上战场去攻打匪徒,每胜一次,心中的满足感就多一分,但是若是经常胜利,便会变得索然无味,陈蒨突然有种久违的新鲜感。
心中只念叨,沈妙容啊沈妙容,你到底是准备给我多少惊喜?
若是旁人知道了,定会说这吴兴太守痴傻得不轻,女子就该是温婉知礼,贤良淑德,遇见这样的,怎会觉得开心。
琴月看到陈蒨低垂下的头,却没发现陈蒨眼中闪着的亮光,只是以为陈蒨心中因为沈妙容疲累增倍,堂堂的太守夫人不为太守府着想,倒是在粮米铺子到处乱跑,用太守府的钱买一些不要的东西,这不是明摆着要太守大人难堪么?
琴月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慢慢走近陈蒨的身旁:“大人可是看得累了?奴婢为大人按摩按摩,缓解心神。”
娴熟的手法在陈蒨的脖颈来回揉捏,纤纤玉手恰到好处的掌握着力度,陈蒨整个人因为这令人舒适的按摩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微晃的烛光在房间里闪烁着,琴月看着闭上眼睛的陈蒨,眼神慢慢温柔起来,眷恋和痴念一涌而上,停住了按摩。
琴月蹲在陈蒨身边,伸出手勾勒着陈蒨的面容,高挺的鼻梁,像是两把小刷子的睫毛,微抿的唇角,温润如玉般的气质,这样的男子怎会不让人心动,琴月看得有些痴了,眼中的眷恋和执念再也遮挡不住,盯在陈蒨那两片薄薄的唇上。
“唔……”
陈蒨呓语,“沈妙容……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在烛火下异常的柔和,他闭着眼睛转了转眼珠,做了一场浅梦,在梦里,还是漫天的雪,沈妙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唇角带着笑意,真挚的目光直直盯着他,走近之后她娇小的身子缩在自己怀里,让着大雪中寒冷的天气变得温暖起来,她踮起脚尖,靠上自己的嘴唇,是他没有见过的风情,在大雪中显得清纯可人,她十分软糯地说,喜欢你。
这三个字就像是轻飘飘的羽毛从陈蒨怀里冒出来,又像是最有力的重击抨向陈蒨的心房。
只是没有持续多久,沈妙容从自己怀里退出来,她的小脸抬起来显得分外可爱,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只是她抽回自己的手,又一步一步慢慢走远,看着她在大雪中远去的身影,陈蒨只是疑惑,耳边却响起来,不合适的声音。
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
陈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依然是摇曳的烛火,只是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昏黄,而给自己按摩的琴月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只是一场梦而已,心中忍不住腹诽,只不过没见沈妙容几天罢了,怎么连做梦都能梦到她,自己真是着魔了。
他抚上自己的唇角,恍恍惚惚又觉得刚才沈妙容的亲吻不像是在做梦,他摇了摇头,将桌子下面的图纸和资料全部都整理好,这才起身将自己的外衣慢慢脱掉,进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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