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小夫妻”这个词发了会子愣,下意识看了锦书一眼,她低眼垂手侍立着,像泥塑木雕,半点喜怒皆无。
皇帝心里只觉发寒,夔龙箭袖下的五指狠狠捏了起来,沉着嗓子道,“孙儿记住了。
等收了雨给咱们娘娘传谕,叫她加倍的给通嫔放赏赐。
”
只说放赏,那晋封的事儿算是撂开手了。
太皇太后也不强求,又问,“孩子抱到哪个宫去养着?”
皇帝的嘴角扬了扬,“依着孙儿的意思,皇后自打有了太子后就再没有生养,朕瞧她也苦闷,只嘴上不说罢了。
老十一就抱到坤宁宫去吧,皇后淑德含章,由她代为抚养,也是通嫔的造化。
”
皇帝自有他的打算,皇后就是太闲了,才会整天算计着怎么作梗,怎么在他和锦书之间挡横儿,要是送个大小子给她,叫她整天忙不过来,她也就消停了。
太皇太后也允了,突然道,“我听说你在出巡的道儿上给个丫头开了脸,是不是有这回事?”
皇帝一窒,抬了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
太皇太后没有为此不痛快,在她看来皇帝是太自律了,原当这后宫佳丽,不论是妃嫔还是宫女儿,只要是他瞧上的,没有不能上手的。
他是一国至尊,平时政务丛杂,国事繁冗,在情事上也有限。
这样正鼎盛的年纪,什么都循着礼法来,没的憋屈坏了。
再说把对锦书的心思往别处挪一挪,也不是什么坏事。
“既这么也别耽搁了,留牌子记名吧,先晋个答应,过阵子再往上册封。
”太皇太后说着看了看花梨大案上的更漏,“这雨下得大,别急着走,在这儿用了膳再去不迟。
”
皇帝心不在焉地应了个是,到了丰台的第二个晚上,他得知了锦书和太子整夜都在一间屋子里的消息。
他心底恨出了血,想发狂,想杀人,满肚子的怨愤都撒在了宝楹身上。
看着那张脸,他隐约找到了些安慰,就把她当锦书也成啊!
死钻牛角尖是不能够了,退而求其次吧!
他想也许可以忘了她,可是后来呢?回了宫,他又掉进这个怪圈子里拔不出来了。
他的视线飘飘忽忽停在殿顶的彩画上,屋外雨声潺潺,伴着滚滚闷雷,春天果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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