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欢呼下,许天正等人纷纷撤回,发现陈元光受伤之后,第一时间纷纷围拢了过来。
宋根海和封常清也收拢士卒后回来复命,报道:“大人,咱们伤了八名弟兄,战…战死了两名儿郎!”
崔耕摆摆手,快速回了句:“厚葬,厚抚!
你和封常清来负责。”
说罢,便对着许天正等人张罗道:“先别嘘寒问暖了,赶紧先替你家将军疗伤才是正事,快,抬将军先回茅庐。”
“没错,先替将军拔箭清创!”
“来,李博瑶,你倒是搭把手啊!”
一行人,紧忙将受伤的陈元光抬进了茅庐中。
……
……
当天晚上,陈元光所在的茅庐之中,崔耕、宋根海、封常清还有平闽六部将坐在一起,一片愁云惨淡。
因为此时的陈元光虽然已经拨出了竹箭,也清了创口,可是却发起了高烧,人事不醒。
而且天黑前封常清带着几个人去查探过,山下有两千僚人阻路,好像要守株待兔,在山下等着陈元光等人下来,将他们活捉。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眼下,陈元光这个主帅处于昏迷状态,山下又有几千僚人磨刀霍霍的等着他们下山,崔耕他们只能凭着险要地形,修起临时工事来固守,否则插翅难逃。
唯一一个好消息是,僚人既不懂军事,也缺少铁器,所以以许天正等六部将的行伍经验来判断,只要派十几个人把山上几处险要的工事守住,就万无一失。
在场之人,以六部将中的李伯瑶年纪最大,他见着茅庐中气氛压抑,不由出声安抚道:“好在咱们山上有粮食有清水,就算加上崔御史带来的这支府兵,坚守上一个月毫无问题。
一个月的时间,总够贾仁义派兵遣将了吧?只要援兵一到,僚人自溃。”
“等贾仁义来救咱们?”
许天正闻言,怪眼一番,嗤笑道:“说什么屁话?贾仁义恨不得咱们将军去死,他肯派兵?说不定,有人想来救咱们将军他还要阻拦呢!”
李伯瑶知道许天正的破脾气,口没遮拦的话也没放在心上,耐心解释道:“就算他不想救陈将军,崔御史也在这,他总不会见死不救吧?崔御史若是在漳州境内出事儿,他身为漳州刺史岂能逃脱干系?”
“呃……”
崔耕苦笑道:“大家还是别指望本官,说不定听说了我在这,贾仁义就更不肯来救了。
本官和陈将军谁拖累了谁,那还真不好说。”
接着,崔耕简要地把自己和武三忠的恩怨讲了一遍。
贾仁义能否继续担任漳州刺史,武三忠的意见至关重要,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怎么肯惹武三忠不痛快?
李伯瑶听完后面色一沉,道:“照这么说,贾仁义不肯派兵的事儿,岂不是板上钉钉了?这可咋办?难道咱们要自己想办法突围?这些僚人虽然战力不高,但悍不畏死,也架不住他们人多,一百对数千,咱们没什么胜算啊!”
“呃……我说两句。”
六部将之一的马仁忽然插话道:“咱们必须突围,因为山上既无药物,也无良医,咱家将军的病可拖不起一个月的时间啊!”
马仁虽是军伍,但粗通医理,他说拖延不了多长时间,就是真的拖延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还有啥说的?
一时间紧急突围似乎形成了共识。
宋根海可跟陈元光没啥交情,一听要拿一百号人死磕几千僚人,不由心里突突,小声提议道:“大家是不是再合计一下?外边可是两千僚人呐。
今天对上数百僚人,尚有胜算。
对上数千僚人,恐怕凶多吉少啊!”
“那你说怎么办?”
许天正一看就知道这姓宋的府兵队正怂了,骂道:“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我家陈将军去死?别忘了,要不是他挡了这一箭,现在躺在这里的,就得是崔御史。
怎么着,你小子莫不是想陷你家御史大人不义?”
“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跟海被说穿了心事,满脸尴尬之色,强辩道:“我是说,咱们就不能想想别的法子?治疗陈将军的病不一定要下山吧?再者,说句不好听的,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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