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老头儿赶出屋子吃他的樟茶鸭,凤苏将门窗掩得死死的,撤了衫子。
铜境里是一副干瘪的身材,胸前微微的拱起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如果此时西陵冥渊脱了衫子站在她身边,他鼓起的胸肌也一定比自己这点小包壮观多了。
虽说上次泡过药浴,但铜镜里倒映的,还是黝黑的一片肌肤。
这具身体固然年纪小,可长得实在太寒碜了些。
古朗要不是眼瞎,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向她表白?
呸呸呸!
胡思乱想些什么?
一会在回味古朗表白的神情,一会儿又想着西陵冥渊撤了衫子的情景。
缓过神来,凤苏才记起,她要抹药,抹药啊!
转过身背对着铜镜,一扭头,看着那几道被刀子割过的伤痕。
还好伤口不深,且已经结痂了!
老头儿这药膏清香怡人,抹上去伤口一片清凉,想来是了不得的神药。
凤苏揩了些往背上抹,一开始还挺顺利,但其中两道伤痕,他怎么努力那药膏都抹不上去,偏手臂也受伤了,折腾了几回,伤口撑开火辣辣的疼。
“靠,抹个药这么难?凤苏,你真是小可怜……”
在郊外茶园演了一出大戏,一路坐马车回来又与西陵冥渊斗气,凤苏折腾半天,有些筋疲力尽。
屋子里很闷,她两个眼皮直打架,干脆趴在床榻上,想着等手臂上的伤口不那么疼了,再抹药试试。
结果这么一趴拉着,身体放松,手上拽着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沉睡后,窗子被风吹开,一道黑影晃过,西陵冥渊站在床榻前,盯着凤苏不着寸褛的后背。
他的肤色虽黑,背上却是很光洁,唯有那几条结痂的疤痕刺目惊心。
西陵冥渊见小东西墨色的眉微微蹙着,似乎很是疼痛的神色,想着小东西一定在做噩梦,不自禁的,心间竟涌上了一抹淡淡的疼惜。
蹲下来,轻轻掰他的小黑爪子,取了那瓶药,沾了些一点一点抹在她结疤的伤痕上。
那药膏抹上去,很是清凉。
凤苏在睡梦中舒服的哼唧一声。
西陵冥渊侧过头看去,见那小东西哼唧几声后,嘴角竟渗出一汪口水来。
模样儿真是滑稽得很!
她流口水的模样,可爱得紧,西陵冥渊眸光落在她微微嘟起的红唇上,不知觉间已经看了数息。
他不知道的是,他看凤苏流口水的时候,疤痕的末梢,一只展翅欲飞的火凤凰一闪而逝。
他被那道亮光晃花了眼,从凤苏脸上移开目光落在她背脊上,什么也没有看到。
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一定是窗外的阳光反射在玉石桌上,刺了一下他的眼睛。
“小东西,本宫曾让你刮目相看?”
西陵冥渊素有洁癖,看不得凤苏沾在嘴角的口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掏了条帕子出来,替她将口水擦干净了。
可沾着口水的帕子,却让他感觉有些恶心。
他嫌恶的静静看着她。
弄不懂他的小奴,睡着了时,怎么像女孩儿一样流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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