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她押入地牢,自然也是一种保护。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太子身边一个奴,而竹影被他鞭打得很惨很惨,万一程将军气不过,一掌将她劈死了。
那也是白死。
一只鸭腿吞下肚,凤苏感觉心头一暖,嘴上却不饶人:“老头儿,你收了西陵冥渊多少好处,尽替他说话。
胳膊腕不许往外拐,哼,谁是你徒儿?”
*
大雨下了一夜!
竹海苑的书房,也亮了一夜的灯。
天蒙蒙亮时,雨势渐渐小了,陪了竹影一夜的程飞武心滴着血,推开书房门。
“太子殿下,家兄以命殉国,程家从无怨言。”
程将军一脸凝重:“影儿一事,末将还望太子殿下给个交代。”
西陵冥渊从竹简上抬起头,一身幽寒道:“程将军想要一个什么交代?”
“影儿买凶行刺一事,并没有证据。
那个凤苏就算献策有功,说到底也是殿下身边一个奴,谁给他的胆子,可以擅用私刑?”
程飞武一身煞气:“末将请殿下,处置凤苏,别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本宫说过,凤苏一事,本宫会给你一个交代。”
西陵冥渊将竹简重重一搁,冷声道:“程飞武,你是在逼迫本宫?”
程飞武一脸倔强拱手:“末将不敢!”
“他是本宫身边的奴,他是养济院长大的孤儿,那又如何?难道因为他的身份,就活该被人斩草除根?他为人如何,本宫清楚得很。
程飞武,你最好去问扁公公,问问他为什么不肯收一个忠烈之后为徒?而是选择了凤苏。”
西陵冥渊面无表情道:“凤苏擅用私刑,本宫已经将他关押进地牢,只待事情水落石出,本宫会给你一个交待。
程飞武,你可曾想过,若刺杀一事证据确凿,你庇护竹影、诬蔑凤苏,可对得起铁骨铮铮的程将军?”
“末将相信影儿,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程飞武脑海里浮现出凤苏那张倔强的脸,他的吼声还在他耳边回荡。
“对,我凤苏是没有一个忠烈的爹,我凤苏不过是养济院出来的孤儿,是无根的浮萍,可那又怎么样?
难道在程将军眼里,我的性命,就比所谓的忠烈之后低贱。
难道竹影雇暗夜阁朝我下杀手,和陶耕平沆瀣一气斩草除根,我就应该忍气吞声,就应该等着被他们乖乖追杀?”
“哈哈哈,笑死小爷了,身为大将军之后,当继承父业,征战沙场。
舍不得踩死一只蚂蚁,这就是所谓的忠烈之后……”
程飞武脸色涨红,朝西陵冥渊一拱手:“若是影儿错了,末将会向凤苏磕头认罪,将影儿痛揍一百大板,擒去沙场历练。”
“程飞武,记住你说过的话。”
西陵冥渊神色淡然,将手上的竹简扔过去:“龙泽卫倾巢而动,天色大亮前应当能剿灭暗夜阁在金陵的分舵,这是打井的图简,你先仔细看看。”
程飞武听太子说过,凤苏是那个献策打井的奇人,更是他提出水库储水之法。
这竹简真是凤苏所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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