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跟上一个壁画坑不同,这是个全封闭的陪葬坑,没有往外连接的甬道,更没有门。
如果能有人身处上空脱离墓室俯视,他们就是一群被囚禁在密闭四方盒子中的待宰羔羊。
最初那股“十八里盼红军”
的气氛被冲淡,看清楚现状的李威军和刘玉茂同时懵了。
刘玉茂松开李威军扑到墙壁边拍拍打打,妄图向小说一样寻找出什么开门机关,惊慌问:怎么会没有路?那我们刚才都是怎么进来的!”
袁祈眉头轻蹙,转过身用手去触身后的墙,墙体入手粗糙冰凉,带着石头的砂质感。
他的方向感向来是一等一的好,夜晚进深山不靠任何辅助自然就能分清东南西北,这是天生的。
他确定刚才跟纪宁就是从这堵墙摔进来的。
袁祈看着手指上沾的粉尘,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下墓,但研究和听说过的汉墓没有以前也有八百,这就是个简单的全封闭陪葬坑,绝对没有什么能开门的机关。
“是啊。”
他顺着刘玉茂的话头,漫不经意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呢?”
“我们……”
刘玉茂表情先是一空,好像突然被问住,随即眉头拧的更紧。
李威军摸着额头,脑子里混乱成一团浆糊,努力回忆入墓后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刘玉茂挤牙膏似的,艰难地一点点回忆:“我记得,我跟老师下墓后刚站住脚就发生了地震,然后老师就晕过去了。”
“我背着老师寻找出路,发现那里根本不是我们先前预想的主墓室,只是一个壁画室。”
袁祈侧脸看了向纪宁,心说这么巧,我们也是。
纪宁问:“壁画上讲了什么你看过吗?”
刘玉茂说:“当时哪有心思看。”
袁祈问:“后来呢?”
他的腰被硌伤的地方还在疼,只好借助身后的墙站着,抽了口冷气问:“你们怎么到了这里?”
刘玉茂艰难回忆:“四周很黑,什么都看不见,我当时只想赶紧找到出口,就背上老师咬着手电筒一直往前走,后来可能是太累了,就昏了过去。”
“我醒过来后发现四周很黑,什么都看不见,老师就在我旁边,他年纪大了,我怕出问题,只能隔段时间就叫他两声,怕他……”
后边的话太晦气,他没说。
李威军侧脸看他,叹了口气抓抓他手,眼神即心疼又无奈。
他知道,刘茂是怕他睡死过去。
“我也是你们到这里,我才醒过来,在这之前,一直断断续续睡着,多亏了小刘。”
“四周很黑?”
袁祈无视这师徒情深的画面,注意力被一个无关紧要的点吸引,“既然很黑你为什么不开手电筒?”
找路的时候还知道开,晕了以后醒过来就不知道了?
黑暗中下意识趋向光源,这不是人以及其他许多动物在漫长进化过程中也没有摒弃掉的天性吗?
刘玉茂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好像忽然刚想起还有手电筒这种东西存在似的。
他呆滞片刻,舌尖急促舔湿干燥发白的嘴唇,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在洗衣机里转过,又空白又混乱。
沉默看半晌,他才痛苦又磕磕绊绊想起来,“我的手电筒好像在找出路时候丢了,醒来后就不见了。
老师的手电筒到这不久后就没电了。
我不敢乱走,这才停下等待救援……”
黑暗能逐渐吞噬人的感知,刘玉茂不知道这期间过去了多久,甚至连整个过程都记的颠三倒四。
“辛苦你了。”
袁祈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随即毫无同情心地建议:“你们回去后得查查后勤拿了多少回扣,八年前下墓专用手电筒就已经能防水并且连续待机七十二个小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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