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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院里的灯渐渐熄了。
雁琏缓缓回了床边,褪下外衣靠着床头半靠着发呆,本想尽早歇息,可心里全是在想这么冷的天九九有没有记得穿外袍,会不会冒失毛躁得罪了前辈。
心里烦扰牵挂,忍不住坐起来,忍了一会儿,起身拿了柜里的夜行衣和那把嵌紫石的玄铁小扇,飞快披到身上,雁琏觉得该去接九九,免得出什么意外,之前在临州客栈就大意了,让九九失去一条肋骨,雁琏心疼怕了。
刚一拉开木门,一股冷风夹杂着碎雪扑面而来,年九珑径直摔进来,神志不清地扑进雁琏怀里,雁琏手快抱住了九九才没让他摔到地上。
他似乎在门外倚靠了很久,门一开才猝不及防摔进来。
雁琏吓了一跳,心底又有些惊喜,把门关严了,扶着年九珑坐到床边,想去给他倒杯热茶,手腕却被紧紧抓住。
“九九?怎么了。”
雁琏用掌心温度暖着年九珑冰凉的脸颊,“为什么在门外站着不进来?”
“因为三哥不喜欢我喝……嗝,喝酒……我想在外边儿……醒醒……”
年九珑晕晕乎乎地回答,脸颊醺红,显然是喝了不少。
他迫不得已去应酬前辈们,其实他自小最讨厌这些。
“乖,没事的。”
雁琏心疼地抚着九九的头发,“我去给你倒杯茶。”
“别走……”
年九珑抱住雁琏的腰,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望着雁琏,“三哥……我下次不喝这么多了……别生气……”
“你乖,听话,松手。”
雁琏推了推他,年九珑抱得死紧,越推越抱得更紧,他感觉到三哥在推自己,声音变得特别委屈:“哥哥,求你……”
雁琏本就暖软的心被这声哥哥狠狠攥了一把,缓缓回抱住九九,亲了亲他额头,温和道:“九九,我在呢,抱着你呢。”
“前辈们不相信你与我好,他们笑我是强抢了你做压寨夫人,三哥你告诉他们你喜欢我……”
年九珑呜咽着抱他,在他胸前蹭蹭,半晌,又湿漉漉地仰头看着雁琏不确定地问:“三哥是不是喜欢我?”
雁琏耳朵尖红热发烫,竟分不清这小鬼是真的酒醉还是故意撒娇了。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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