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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怀疑人生的萧侯爷迎上自家母亲那双“别无所求”
的双眼,不得不直白地问道:“难道母亲便不曾怀疑过,她会是朝廷派来的奸细吗?”
这与一贯还算谨慎的母亲并不相符。
“奸细?”
萧夫人反问:“奸细怎么了?”
“……”
萧牧的眼神开始变得匪夷所思。
此时便是严明同他说母亲被人灌了迷魂汤,他也是要信的。
视线中却见自家母亲反过来拿“这样是不对的”
眼神看着他,与他劝说解释道:“景时,你可曾想过吉家如今的处境吗?晴寒先生突然离世,其子媳也撒手人寰,如今只一位年轻郎君支撑门第……即便阿衡当真是为朝廷办事,那也是朝廷之过,她一个小姑娘又有什么错呢?”
萧牧的眼神震动着。
“若果真如此,为了不叫阿衡走错路,咱们才更应当帮一帮她才是啊!”
萧夫人循循善诱道:“世人都说我家景时乃菩萨转世普渡众生,怎也不多阿衡一个不是?你若觉得她是奸细,那便去开解她、去渡她呀!”
萧牧:……他倒也不可能接受如此离谱的怂恿?
见自家母亲还要再说,他在前面开口问道:“母亲可知吉画师初至营洲,便时时出入赌坊,且与那间赌坊的女掌柜结为了好友之事吗?”
“自然是知道的,阿衡同我说了的。”
萧夫人一脸的理所当然:“赌坊而已,既是打开门做生意,男子能去,为何女子不能呢?那位顾掌柜我也是听过的,身为女子掌着偌大一间赌坊,倒也是个叫人敬佩的奇女子,阿衡与之结交,更可见胸襟眼界非寻常女儿家可比——且阿衡又非烂赌之人,不过是个闲暇时的消遣罢了,有哪里不妥吗?”
总而言之——阿衡只是图个消遣,又有什么错呢。
萧牧:“……并无不妥。”
他只是想听听母亲究竟盲目到了何等地步而已。
“阿衡的品性如何,我自认是不会看错的,晴寒先生的孙女……这是咱们祖坟上冒青烟了呀!”
萧夫人眼底笑意愈浓:“且长公主殿下也不会看错的……阿衡身上既带着殿下的玉牌,谁又能说这不是殿下特意给我送来的儿媳妇呢?”
“殿下的玉牌?”
“就是阿衡随身带着的那块儿,你难道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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