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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桐道:“是大小姐的朋友,姓原,我刚才和他们打过招呼。”
柳玉镜哦了一声,道:“就是她从江里捞上来的鱼美人,让我瞧瞧到底有多美。”
走近几步,又停住,笑道:“这么看,倒像是一幅飞仙图。”
张桐道:“可不是么,天衣飞扬,落英缤纷,比画还美呢。”
做母亲的最爱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柳玉镜也不例外,唇畔笑意更深,道:“画上的神仙毕竟有些呆板,不像他们两个,灵动活泼。”
说到活泼,便见蒋银蟾在原晞背上拍了一掌,原晞大叫一声,直飞了出去。
眼看他就要摔死,蒋银蟾身影一闪,赶上去,拦腰搂住了他,足尖在桃花枝上一点,又跃出四五丈才落地。
原晞脸色惨白,虽是装的,但他若真是个不会轻功的人,已经被吓死了。
他瞪着蒋银蟾,咬牙不语,心里着实有些生气,这只胭脂虎也太顽劣了。
蒋银蟾笑眯眯的,正要说话,便听见母亲喝道:“银蟾,你又在胡闹!”
这声音似乎近在咫尺,蒋银蟾脸色一变,转头却见母亲在数十丈外,步履从容,须臾便到了面前。
原晞知道这是极高明的轻功,这妇人想必就是柳玉镜了。
柳玉镜对蒋银蟾道:“原公子是客人,又不会武功,你把他吓出个好歹来,别人还以为这就是我们北辰教的待客之道呢!
一点礼数都不懂,整日疯疯癫癫,没个正形,看着真叫人生气!”
伸出右手食指,狠狠一戳她额心,缓和了语气,转脸道:“原公子,你没事罢?”
原晞眼角瞟着蒋银蟾,见她低头鼓腮,绞着衣带,一句嘴也不敢回,心里笑了两声,暗爽道:小泼妇也有挨训的时候!
他理了理衣衫,深深一揖,道:“晚辈没事,多谢教主关心,大小姐跟晚辈闹着玩呢,还请教主不要责怪她。”
一壁说,一壁打量柳玉镜。
她穿着绛紫色的轻罗长衫,下面露出一截烟灰色的裙,同样是柳眉杏眼,蒋银蟾比她多了几分张扬。
她没有传闻中的妖娆,她的美已经沉淀,在丰富的阅历中散发出醇厚的韵味。
“闹着玩也要有个分寸,倘或她失了手,不就搭上原公子一条性命了么。
她自小就是这样,没轻没重的,曾经跟我一位朋友的儿子赛马,把人家逼得摔倒,断了一条腿,万幸后来接上了。”
蒋银蟾翻着眼皮,嘀咕道:“谁让他跟我争,他认输不就好了。”
柳玉镜抬起手,作势要打她,原晞忙挡在她身前,赔笑道:“教主息怒,大小姐还小,不懂事,慢慢地就懂了。”
张桐在旁也跟着劝两句,柳玉镜便捏住袖口,睇着原晞道:“我看原公子像个知书达理的,又是明九针的弟子,什么是分寸,不必我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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