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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一副惊叹一回,虽然画技不见得有多好,但景色确实不含糊。
宝玉又说他要学丹青,老太太一迭声地道:“学,学,让人去请个画的好的先生回来教着。”
贾代善便道:“请先生可以,只有一条,可不许学几天便丢开手,要学你就每天都要练习。”
过了两天,贾代善果然找了个极善丹青的老夫子回来,每日下午宝玉下学后给他上一个时辰的课,叫他们兄弟姐妹想学的也可以跟着去学学。
贾环没兴趣,贾琅与贾琼也不理会,只贾瑶跟着去学了几笔。
那老夫子原本不是很愿意,但端人家的碗就要服人家的管,教了两天后倒没再说什么了,只摇头晃脑地说宝玉有点儿天份。
贾代善回家家才歇了几天就坐不住了,心心念念地想把这几个月浏览的过程记下来。
但他拿着毛笔却只会写大字,那什么簪花小楷却写不来,又嫌七月份的天气实在是热的慌,便去铺子里选了几只羽毛笔,拿了一大叠硬滑的笺纸,带着一大家子去了庄子上避暑。
羽毛笔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好用,最后他氢羽毛削掉,像小时候用圆珠笔芯那样用纸在光秃秃的杆子上缠了几圈才勉强能用。
就是这样,他的字也比小孩子的好不了多少,只得临时练了两天,这才好些。
老年人觉少,早上醒的也早。
贾代善每天寅初就起,乘着早上天气凉爽写上一两千字。
他用的是白话写的,古文的造诣还没那么高,能读不能写。
好在他写的不过是游记,就是白话也没什么,又不是什么专业论文。
上午陪着几个孩子玩,打打牌看看书讲讲故事,下午睡个午觉,吃过晚饭后再带着一队小尾巴去庄子的田边上散散步,一天就这么晃过去了,一个夏天也这样晃过去了。
宝玉看到他们时,简直是热泪盈眶。
他要上学,没法跟去庄子上玩儿,于是整整一个夏天家里都冷冷清清,姐妹们一个都不在,老太爷给他挑的小厮也都是或木讷或长相普通的,他快无聊死了。
于是每天下了学只能看书、背书、练习画画儿,进步神速。
贾代善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个聪明的,只是平日太不上心了……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打发到庄子上去,没考到举人不许回来?”
宝玉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祖父的脸色,似乎不像是开玩笑的,忙蹭进老太太怀里,扭股儿糖一般,道:“不要啊,我不要一个人去庄子上住……我……我还要上学,还要学画画儿呢。”
贾代善对这个打算真的动了心,不过还是算了,宝玉才八岁呢,过几年再说吧。
想着,口中却道:“你等着罢,若是学里的先生还是说你每日混日子,我就把你送到那个最小的庄子上去,关在里面只有考试才能出来。”
宝玉愁眉苦脸,并不敢应声。
老太太忙道:“好了,宝玉进步这样大,以后也会好好学的。
我还等着看他高中状元的一天呢。”
贾代善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状元什么的他是不指望了,只希望他将来能养活自己,养活自己的妻子儿子就行了。
其实他也并不强制要求宝玉一定要考工力名,说到底这只是一条路而已,宝玉的性子并不适合当官。
只是有个工力名在身上,一来多少有点保护作用,二来田产什么的不用交税,三来将来娶妻什么的也好说一些。
再说他还小,总不能像原著那样天天在家里跟女孩子混日子,除了说些甜言蜜语什么也不会,一点责任感也没有。
责任感……责任感……要养他一辈子其实也没什么,只要给他娶个会管家厉害点的妻子,分家的时候多分点田产什么的,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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