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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凉凉地瞟我一眼,道:“棋子打中的是你的眉骨,并非眉心穴。
你倒是挺有概念的,若我没记错,你今儿从马车上翻下来用的可是峨嵋派的落雁式?”
原来落雁式竟是峨嵋派的,我心下十分不耻,师傅老儿是愈来愈没品了,连尼姑的招式都偷。
我寻思着范天涵不比我那愚钝的爹,这练武的事想瞒也瞒不了多久,况且这也不是什么违犯妇德之事,便把我和师傅大师兄之间可歌可泣、可集结成书册发行的故事给他讲了一遍,讲到激动之处忍不住想手舞足蹈,好几次都被他硬摁回c黄上去。
范天涵听完只是笑,淡淡道:“我料得你也不真是甚武林人士,幸好。
”
他后面两个字更是声音淡的很,想他堂堂一介武状元,讲话就不能气拔山河兮就罢了,还这么细声细语,实在是委屈了武状元这名号。
且这“幸好”让我一阵心虚,看来范大人也不乐意自己的妻子抛头露脸于江湖上,这与我的初衷可是大相径庭。
他奶奶的狗熊,所嫁非人。
倏地,我想起那个被我抛诸脑后的大师兄,忙问道:“大师兄呢?”
范天涵显露出不愿搭理我的样子,略略嘲讽道:“放心,他好得很,只是伤了你后愧疚地离开了罢。
”
我安了心,遂笑逐颜开。
范天涵面色沉了下来,道:“怎么?你想与段郎闯荡江湖了?”
瞧这话说得,忒酸溜,忒不大方。
人皆言宰相肚里能撑船,宰相他犬子的肚里至少摆个板凳吧,这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正欲数落他,忽地又想起另一事,便问:“你与我大师兄相识?”
他默了好长一会,默得我都快又昏睡过去才道:“我与你师傅也是相识的。
”
我撑着眼皮,道:“那是,我师傅知交满天下,他连峨眉山的老尼姑都认识的。
”
他倒是笑了,又掖了掖我的被子,道:“我们就这样罢。
”
我听得不甚明白,但他确实很爱掖我的被子。
尔后他又讲了些事与我听,但因他的语调无甚抑扬顿挫,加上我头疼得很,便权当他为书塾的那位催眠老头儿,半合着眼望他的嘴一张一弛,半梦半醒间,他似乎挪了挪我睡的位置,也躺了下来,我隐隐觉得有丝丝不对劲,但实在是困得很,便由他去了。
我再次醒过来时,已不见了范天涵,想是之前睡糊涂了罢,他并无道理与我一起大白天一觉睡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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