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除了夫人和白妈妈,还有陆令徽和她的贴身丫鬟柔则,加上夏安安,一共五个人。
夏安安有些不自在,跟白妈妈挨着,挤在最外面的角落里。
夫人一路都在教女儿,跟她说,等会不要淘气,要守规矩,但又不能显得小家子气,多跟几个姐姐学之类的。
陆令徽老不耐烦,说:“娘,您这是过度紧张!
我知道肯定是因为那位郡主吧?您就这么怕她?”
夫人又无奈又着急地凶她:“你既然知道她总爱跟我们过不去,你还不注意?她们看不上我的出身,我就只有更加严格的要求你们!
我也不求你跟你哥哥一样给我争气,好歹不要送把柄给人家!”
陆令徽一脸冤屈,声音也大起来:“我哪里送把柄给人家了?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吗?”
夫人顿时又愧疚了,语气软了下来:“娘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令徽很好,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啊担心?有什么好怕的!”
陆令徽冷哼一声,“她是郡主又怎样?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了,最重要的就是比儿女!
你瞧瞧她养那儿子方华堂,京城里头出了名的纨绔,不学无术,打架斗殴,花街柳巷的常客!
狗看了狗都嫌!
能比得上我哥一脚指甲盖儿吗?
你在她面前,完全可以挺起腰杆来!
干什么每次都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样子!”
夫人被数落得哭笑不得,一指头点在她额上,说:“我说你一句,你倒有十句等着我。”
陆令徽嘟嘟嘴,因为晕车,一阵眩晕袭来,靠在夫人肩上,打了个呵欠,睡眼朦胧地看向夏安安,说:“安安姐姐,今儿那位郡主要是找我娘的茬,你就跟上次一样,狠狠回敬回去……”
夏安安笑了笑,伸手做个“嘘”
的手势。
陆令徽也笑了笑,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她一睡,马车里顿时安静下来。
马车上铺了软垫,古色古香用上好的木头做成的,但坐起来还是不如后世的车子舒服的,虽行在平坦的城里,还是有些颠簸,若是城外的土路上,估计能让人骨头散架。
夏安安被巅得犯困,但又不敢打瞌睡,见旁边就有个窗户帘,一时起了好奇之心,掀开往外看了看。
她刚穿来的时候,是在芦苇村。
后来进城来,虽然走了一路,那时天却没怎么亮,她还没怎么看过大名都城的街景。
此时一看,好生热闹!
沿街有各种各种的饭店,小吃店,点心店,香味扑鼻,纯正食物的味道,不含添加剂和化学药品。
她嘴里直分泌口水,舔了舔唇,咂了咂嘴。
“怎么?馋了?”
突然,靠后传来陆灼的声音。
夏安安一惊,往后一看,就看到陆灼穿了身很喜庆的红衣服,跟个新郎官似的骑在高头大马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夏安安一把将窗帘子放了下来。
回头,就见马车里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不知为何,一下子红了脸,垂着头不敢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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