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暑的天里,也就清晨时分有些许的凉意,绿枝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的石桌上摆了早饭,祁彧因为右手臂受伤的缘故,只能用左手拿着筷子,但是总没右手用起来那么方便,夹菜的时候总是夹不住。
夏云萝在一旁瞧的直乐,这美人一笑,祁彧自然就得更卖力的耍宝逗乐。
坐在一旁的元宝眨巴着眼睛,女主人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吃饭时总喜欢丢东西给它吃的,现在来了个祥瑞,东西居然都跑到祥瑞的嘴巴里了。
元宝暗自神伤,呜呜的低声叫了几声,然后趴在地上,狗生着实艰难,想吃个饭都都有人抢。
顾和正焦虑的整夜都没怎么合眼,天还未亮就守在了长公主府的门外,长公主跟祁彧那可不一样,那可是皇上的胞妹,端瞧着前些日子皇上那么偏疼祥瑞,就该知道若是不小心惹了长公主,甭说是他了,只怕整个显国公府也担待不起。
况如今只是有嫌疑而已,左思右想后顾和正还是打算亲自来请,管家领着顾和正往里走,转过月亮门就瞧见,祁彧张着嘴巴在接夏云萝丢过来的花生米粒。
顾和正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大庭广众之下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简直是不忍直视。
饶是曲意奉承也得有个度吧,这样简直是无底线,无原则。
还堂堂天降祥瑞呢?呸!
绿枝最先瞧见了一脸嫌弃的顾和正,福身道:“今儿起的是什么风,居然能劳动顾大人亲自登门,莫不是先前长公主遇刺一事有了眉目了?”
顾和正心口一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得满脸堆笑的拱手道:“微臣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夏云萝可不觉得堂堂京兆府尹会清闲到一大清早的就来给她请安问好,淡淡的道:“这天色尚早,想来顾大人还未用早饭吧,若是不嫌弃便一起用些?”
顾和正连忙摇头道:“用......用过了......”
心里却叫苦不停,他好歹也一把岁数了,可比不了祥瑞那么灵活,等回头早饭没吃着,把老腰给闪着了。
回了府还不知道怎么跟家里那只母老虎解释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顾大人有何话便直说吧。”
夏云萝轻声道。
顾和正简明扼要的说了来意:“今儿一早显国公府便来呈冤报案,说是昨儿新娶的新娘子死了.......”
红蕊顿时就不乐意了,叉着腰道:“可真是笑话了,既发生了命案顾大人不麻溜的去查案,跑到我们长公主府来作甚?难不成凶手躲在我们长公主府里了?”
瞧着红蕊都快顶到他的跟前了,顾和正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微臣并没有这个意思,还望殿下恕罪。”
夏云萝一听便明白了顾和正的来意,她原先还奇怪,她与那周婉莹素不相识,也无仇怨,为何偏偏要见她,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顾大人严重了,既是发生人命案这样的大事,自该好好查的,本宫也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定会配合大人办案的。
你且先去吧,本宫稍后便到。”
听完夏云萝的话,顾和正就差老泪纵横了,搞定了最难搞定的人,总算也能松口气了。
等回头查出那真凶,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什么人不好嫁祸?偏偏选了永宁长公主,这不是成心跟他这个京兆府尹过不去吗?
祁彧玩笑着凑到了夏云萝的跟前,“昨晚还说是你连累了我,今早你便惹上了祸事,我瞧着咱两谁连累谁还不一定呢?”
红蕊鼓着腮帮子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风凉话,还不赶紧想想法子。”
祁彧双手一摊,反问道:“你觉得新娘子是长公主杀的?”
红蕊摇头。
“既不是云萝所为,又有可担心的?”
难不成顾和正的脑袋里进了水,为了破案,敢把这杀人的罪名安在长公主殿下的头上?依着他来看,就算人真的是夏云萝杀的,顾和正也能给洗脱嫌疑的。
绿枝也跟着笑道:“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瞧瞧显国公府的人哪里来的狗胆,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咱们长公主府。”
元宝一听到“狗”
这个字,还以为有人记起它了,谁知抬起头一看,压根就没人看它,又颓然的躺了回去。
果然旧爱难敌新欢啊!
不过才辰时三刻,白晃晃的日头便悬在高空,只是这炎热酷暑在吃瓜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京兆府衙门前围着乌央乌央的一群人,也不嫌挤得慌。
有人擦了把汗,一甩手溅了旁边的人一身,那人也不在意,反正大家都在甩,“要我说啊,这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你瞧瞧这回出的事,明明自己得不到的,就记恨到别人身上,那新娘子也是个可怜人啊,居然就这么惨死了。”
“哎呀,你懂什么啊?我怎么听说祥瑞最近跟长公主走的挺近,连着好几日都有人瞧见他从长公主府里出来呢........”
有人反驳道。
顾和正瞧着外头哄闹的声音,一拍惊堂木厉喝一声道:“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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