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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林田直人给我发来的短信。
对方预定于明日上午九点左右抵达东京湾,停留十分钟后游轮会直接开往仙台杜王町的港口,预计明天中午就能到。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快速跳下床整理东西。
我是想过要快点出发去,但我也没想到SPW财团的大老板会这么着急。
林田告诉我说对方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赶往杜王町,人现在已经坐在从美国飞往日本的飞机上了。
保不齐是个几千万上亿的大单子。
我作为一个已离职的前金融行业工作者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利索地翻出接下来几天要穿的衣物和简单的必需品放进包里。
清点完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之后,我才想起今天我对自己的行程安排,我准备去一趟惠比寿神社来着。
临到换鞋出门前,我又记起今天还没有给夜斗放供奉,于是折返回客厅,从桌子上拿了几个小面包放到夜斗的乐高迷你神社面前,双手合十习惯性地拜了拜。
“我出门了,夜斗。”
我轻声对屋内说,然后合上了门。
先前就提过,最近我身上的霉运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在我没有去拜访小福的情况下——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非常不好的征兆。
我在六岁的时候失去了我的母亲。
父亲在我的记忆里几乎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我见过他的次数好像屈指可数。
我并不是没有借由抱怨他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毕竟母亲总是对我说父亲只是工作太忙了。
警察的工作很忙我当然可以理解,但是直到我的母亲因为病重而躺在病床上,只能靠吸氧仪维持生命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我开始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结婚生子。
我在道德上自然是感谢并尊重这份职业的,但私心和我个人的经历,我不免对这个行当里的所有人都带上一点偏见。
与其单纯为了提高日本生育率而结婚,不如心胸开阔一些,做好孤独终老的打算,不要再去祸害其他人了。
母亲死去的时候很平静,她说父亲会照顾好我的。
那个年轻的女人大概并不知道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我的父亲。
我记得我哭得很大声。
医院的白织灯亮得晃眼,脑袋里只留下了消毒水的气味和医生的橡胶手套。
我记得很多东西,唯独不记得六岁的我到底知不知道死亡的含义。
我想见母亲。
这是我当时唯一留在心里的想法,我希望母亲可以再对我说说话。
然后我的异能力就发动了。
我在所有人的面前倒了下去,然后消失。
后来夜斗对我说,人死后会经过三途川,前往黄泉,那是彼岸,属于伊邪那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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