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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次有七八次吧,阮杞是得不到回应的。
但这不影响他继续自娱自乐。
阮杞T恤上有汗混合着鱼腥味,校服外套被他绑在腰上,还未长开的眉眼清秀又干净,那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所有的活力都嵌在里面,使人忍不住仔细去看。
周诩就刚好相反,死气沉沉的,也不怎么搭理人。
他穿着简单却讲究,衣领、衣袖从来没有褶子,熨烫得十分整洁;他的鞋子永远刷得干净,举手投足里显出和这个小城格格不入的矜贵气。
那是爷爷对他严格要求所造成的,爷爷让他不要做他父母那样的人,要做个品行端正,负责任,洁身自好的人。
周诩扫了眼阮杞,继续低头做题,心里想着:这人又臭又吵,真是太烦了。
如果是爷爷在这儿,一定会骂他。
但爷爷不会骂一个外人,爷爷对其他人总是很随和。
周诩肩背弯得厉害了些,像是被什么压住了,慢慢深吸口气,又直起了腰来。
窗外安静下来,周诩忍不住抬头去看,阮杞走了。
他盯着窗外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那吵闹的声音了,便继续面无表情地做题。
耳边清静了,心里却忍不住地想起了炸酱面和奶茶。
翌日傍晚,木屋所有权归阮杞。
周诩坐在门外台阶上擦拭他最新找到的几块模样好看的石头。
他不时对着夕阳照一照,又低头继续擦,将表面擦得光泽润亮。
阮杞躺在屋里地板上,觉得没劲,便打开门让周诩进去。
“给你买了炸酱面和奶茶。”
阮杞将口袋推过去,“你尝尝看呗。”
周诩:“……”
周诩低头看了半天,伸手去摸钱。
“说了我请客!”
阮杞踹了周诩一脚,深色的裤腿上鞋印清晰,周诩黑了脸。
两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周诩就跟阮杞并排坐在窗下,两人一起喝奶茶,吃炸酱面。
周诩的饭盒放在一边,饭菜都没动。
阮杞从书包里拿出相机研究,给周诩拍照。
周诩的脸被框在一个小框里,从晚霞的光晕里看来,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上唇微翘,有些可爱。
未长开的脸颊有些婴儿肥,肉乎乎的,吃面时像只松鼠。
阮杞拍了照:“等照片洗出来就给你。”
周诩无所谓,喝了口奶茶,甜滋滋的,全是香精的味道,不好喝。
阮杞伸手去拽周诩的书包,周诩空不出手,情急之下用脚踩在了书包带子上。
那是他自己的书包,带子上落下一圈黑印。
周诩的脸色又黑了。
两人再次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阮杞帮周诩擦干净了书包带子,趁机翻出了练习试卷:“借我抄抄。”
“……”
“别那么小气,我都请你吃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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