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这么问?”
定安又摇了摇头,心里起了些悲戚:“我只觉着,或许父皇……对母妃并非完全无情。”
静竹安抚她:“横竖也是上一辈人的事,殿下何必这样费心。”
“……也是。”
定安说着,将那字笺收起。
夜半时分下了场雨,萧萧索索的,第二日天仍是阴沉沉。
昨晚的事惊动了六宫,皇后还未起身,等在外头的妃嫔们悄悄议论起这事,几个小的差不多和颖嫔同时晋位,往日一向不对头,如今反倒说起了好话:“昨儿都去了大觉寺,晚上回来我才听宫里的说起,颖嫔可真是惨,不仅没了龙胎,下头流了好些血,过鬼门关还要遭这一趟罪,真真是可怜。
也怨不得皇上忤逆太后的心意硬是留在了毓庆宫。”
“她素来是个警醒的,在外头连水都不沾一口,皇上宠着她,毓庆宫里外都是她自己的人手,怎么会遭了这个劫?”
“听说有人在她常佩的荷包里加了异香,经年累月的闻着,可不是要落胎。
何况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缘故。”
这话一出大都唏嘘不已的,连往日素来与她不合的也闭了嘴,只有一两个小声说了句:“这能怨得了谁,出头的橼子先烂,是她往日仗着得宠太嚣张了点。”
“说归说,她是被谁陷害了去的?这一招太阴损了些,毓庆宫难道没个说头?”
讲话的是个进宫的小才人,消息不够灵通,能问的出这话来,显而易见还没听说昨晚上的一波三折。
大她些的宫嫔们全都住了嘴,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
正是这尴尬的当头,仪门外有随驾的声音,是静妃来了。
位份低的小宫嫔们噤了声,纷纷躬身行礼。
静妃穿着件绛紫绣万寿菊纹袄衫,珠翠盈头,这样的时候也
不肯稍敛风头。
静妃目不斜视,径直走过这些小宫嫔们,在德妃身边落座。
德妃年岁是宫中最长,亦是永平帝潜邸之中最先册封的侧妃。
她有儿有女,算不上得宠,也早就歇了争宠的心,素来远离是非,不参与宫中任何争端,这么些年倒过得风平浪静,同谁也交好,同谁也不算交好。
“我今天起晚了些,想着是要迟了,怎么皇后娘娘倒比我还怠慢了。”
静妃闲闲道。
德妃知道静妃这是拿自己当个话头,不接她这茬,只风轻云淡:“春日迟迟,不说娘娘,我也是整日地起不来身。”
她这话说得谁都不得罪。
静妃不以为意,笑了下:“春困事小,找个太医来开副方子调理调理也就好起来了,若娘娘是为了昨夜的事伤了感情,那才是自找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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