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川几番追问,他才讷讷言道,是怕二人之事被觉察,带来麻烦。
孟海川哈哈一笑,傲然道:「你我真心实意地相爱,何惧他人的说三道四?若真是义气兄弟,只会羡慕我觅得佳人;若有不逊之言,也是可以不加理会的小人心性。
阿楠,你放心,对着谁我都可以说你就是我心爱之人,断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
穆楠脸上有些复杂的神情,漆黑的双目中似喜似悲,竟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孟海川心中疑惑,连连叫着他的名字。
穆楠强笑道:「孟大哥这样的深情,我真是无以为报,只愿来世能为女子,为大哥缝衣烧饭,生儿育女。
」
孟海川笑道:「哪里用得来世,你现在便已是我的人了!
若真是要报答,三天后一起来与众人同游便是。
」
穆楠还是摇摇头:「大哥有所不知,我父亲长年在外,近日便要回来考教我的学业,我是断不敢有疏忽的。
望大哥体谅我……」
孟海川心中略感失望,却舍不得责怪他半句,加上穆楠软语相慰,很快便将此事放下,不再提起了。
三日后,孟海川布置妥当,便宴请在越州结交的诸多好友前来新宅做客。
然而杨寿却未到场,汪辉祖说是他出门去开封办事,尚未回来,孟海川没见着那个投缘的朋友,不免有些遗憾。
十余人在主人的带领下慢慢走过这院子,品评着各处景致,最后在前庭摆上酒席,觥筹交错间对诗作词,极尽畅快风雅之能事。
到日头偏西筵席方散,众人纷纷告辞,唯独汪辉祖留下来,说是有几句要紧的话跟孟海川说。
孟海川心中有些疑惑却仍旧和他回到房里坐下了。
汪辉祖三十来岁,长相甚为普通,但是胖胖的脸庞和身材都显出一副福相,加之为人厚道,也很容易亲近。
现在他在孟海川面前却双眉紧锁,似乎有心事。
孟海川小心地问道:「不知道辉祖兄有何要事跟小弟说?」
汪辉祖笑笑:「容之初来越州,虽凡事亲躬,也不必太操劳了。
这相隔仅数日,贤弟竟瘦了许多。
」
孟海川有些奇怪:「多谢辉祖兄挂念,但是小弟自觉身体并无不适啊。
」
汪辉祖脸上闪过一丝骇然,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看你双颊消瘦、眼目混浊,分明是一副染病的样子,难道容之自己倒没有觉察吗?」
孟海川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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