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您先请来太子殿下,他会包庇我。
您先请来别人,他想包庇我,也就不那么容易了。”
老者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他恼怒地看着花颜,气怒之时,找回理智,“是你自己派人给我报的信?目的就是为了悔婚?”
花颜摇头,诚然地认真地说,“怎么会是我呢?我将自己的名声弄烂,若太子殿下毁了婚,于我再嫁没有丝毫好处,背负的是天下人的骂名,那以后过日子的滋味定然是极不好受的。
我虽然想与太子殿下悔婚,但这种下下策,我是不会选的。”
老者死死地盯着她,判断她话中真假。
花颜又道,“应该是我来了这里后,没避讳名姓,所以走露了消息,有人恨我,明知太子殿下不会悔婚,才密报与了您。
您若是知道此事,是绝对不会让您的好太子外孙娶我这样的女子的不是吗?”
老者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花颜笑着说,“一,我不想嫁太子殿下,所以,不怕还没过门就给他戴绿帽子。
二,您既接到密报赶来,亲眼所见,我就是这个德行,以梅家的规矩,定誓死看不惯不允许我这样的女人玷污太子。
三,背后之人怕是与我仇怨极大,让我猜猜,兴许是武威侯继夫人所为,毕竟这春红倌是子斩公子的,那么,她在这里有一二探子,也不奇怪。
昨日在赵府,她吃了我的亏,如今这报复来得快,她也真是好样的。”
话落,她反而催促老者,“您就按照我说的办,除了太子,该请谁就请谁。
这一桩事了,我们三个人一举三得,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何乐而不为?”
老者看着花颜,不得不承认,她分析得极对,极有道理。
从懿旨赐婚之后,这一年多的事儿,他也知晓不少。
尤其是京中最近的事儿,他知道得门清。
他也不明白云迟哪根筋不对,非要选这么个张扬放肆没有礼数教养的女子,未来焉能担得起母仪天下的典范?
皇上管不了他,太后劝不住他,如今被他这个外祖父碰上,他自然不能当没发生。
少不了,他拼死也要做他一回主了。
他见花颜这么久了,依旧窝在冬知的怀里,气得咬牙做决定,“来人,不必去东宫知会太子殿下了,就去赵宰辅府知会赵宰辅,再去请御史台的孙大人、孟大人、常大人、朱大人,再将安阳王、敬国公、武威侯请来。
就说这里出了大事儿,我在这里等着他们。”
“是。”
有人应声,立即去了。
花颜听着脚步声蹬蹬下楼,且不止一人,梅族长出来,自然会带很多很多护卫,所以,都派出去送信的话,想必不多时,这里就会人满为患了。
她微微地坐起身子,从冬知的怀里出来,接过他手里的酒碗,自己又将酒满上,笑吟吟地想着,她早就对云迟说了,她所有办法都用尽,也不能让他打消决定的话,那么,她就要搅乱朝野。
就从今夜这一桩事儿开始。
顺方赌坊之事,赌技冠绝天下只能算是她没规矩顽劣,大凶的姻缘签之事,云迟轻飘飘压下,只能算是不信天意,一福压百祸。
但这半夜跑来春红倌喝花酒,那就算得上女子无德淫邪了。
他能忍受他的太子妃如此赌嫖,五毒俱全,别人可没那么宽大的心。
所以,弓箭已经射了出去,她就等着拉开局面了。
梅族长没有走,他只觉得这屋子里闷得慌,想挥手让这一屋子的人都退下去,但又想到这些人都是证人证物,便气闷地忍住了,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花颜不理这老头,只慢悠悠地喝着酒。
冬知见花颜离开他的怀抱,便不再伸手去抱她,静静地挨着她坐着。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只觉得她明明待人温柔绵软,浅笑嫣然,却偏偏就如心里藏了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子,一旦刀刃出鞘,那么,有人必死。
整整一坛醉红颜,除了冬知喝了一碗后,全部都进了花颜的肚子。
将最后一滴酒倒净,外面还不见人来,她嘟囔一声,“动作真慢!”
梅族长一直看着花颜,越看她越不顺眼,闻言冷哼了一声,“你倒是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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