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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收过卡。
十八岁那年的生日,陆伏成把全部的积蓄都存进一张卡。
他跟宋白说,我给不了你太多,但我给你我的全部。
全部。
多让人神魂颠倒的一个词。
这么多年了,陆伏成一直坚持着当初的承诺,第一个坚持不下去的却是宋白了。
店里的学员和服务员已经忙起来了,宋白去员工室换好工作服,出来时他才发现比自己晚到的李洋。
李洋看他的眼神有些疑惑和若有若无的猜疑:“你为什么在季随云的车上下来?”
宋白背对着他收拾烤箱的手顿了顿,他把身子转了一点过去:“昨天晚上回家,随安给我打电话,保姆放假了,让我过去做点甜点顺便陪她,早上季先生顺路送我过来。”
李洋的眉毛紧紧皱起来,有一种极严厉的质疑隐隐从神色里透露出来:“你不是跟陆伏成说昨晚生病去医院了吗?”
宋白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他在大脑空白的期间,条件反射般维持了正常的神态和语气。
“那边时薪很高,我想攒钱给成成换台车。
但是我哥不许我和季先生走的太近。”
宋白抬起脸撒娇般央求,让这个谎话更没有漏洞:“所以不要和他说啊。”
李洋松口气般:“你一定不能让陆伏成伤心,知道吗…”
他还是不了解宋白。
宋白不爱叫陆伏成哥,他从小只有犯了极大错误,心虚害怕时才会叫哥哥。
才会在别人面前色厉内荏说,我哥马上就来了。
宋白摇头,肉笑骨哭:“我不会舍得让他伤心的。”
李洋这才笑了:“行,忙去吧。”
他神神秘秘:“晚上有惊喜。”
宋白点点头,却再也做不出之前活泼生动的姿态了,他的开心很勉强:“晚上才告诉我?洋哥你这是成心让我一天都没法安心工作啊。”
李洋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快去忙去。”
每个孩子都有过对快乐或惊喜极度渴望的阶段,这个阶段是在生活的辛苦和疲惫中慢慢度过的,是一点一滴,失去了期待。
而宋白这个阶段则度过的很快,他自己都并不清楚那个极快的一瞬间,到底是他喝下季随云递过来的那杯迷药结束的,还是他怯弱的打算掩盖所有真相的那一刻结束的。
陆伏成想让这个孩子永远开心,又担心如果宋白长不大,自己不能给他真正纯粹的快乐与满足。
但现在季随云让宋白长大。
而成长的副作用无非就是让人不快乐而已。
中午时宋白没吃什么东西,抱着大玻璃杯喝了整杯水。
他在季随云那里落下两顿药,虽然没发烧,但嗓子却开始疼起来。
他自己看了看,扁桃体发炎的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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