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扶会意,上前揖礼道:“皇上,臣虽然掌管宫中大小琐事,但此等涉及皇亲贵族臣不便插手,按《大燕律例》来看,倒应由皇后娘娘出手才是。”
皇后正在气头上,胸前起伏不断,恨不得一手捏碎了穆英魁,她没有儿子,唯一的太子遭奸人所害后,她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纯禧身上,对这个女儿仅有的厚望,是半点马虎不得的,没想到今日在诸王面前失了颜面,恨得她整个人血气上涌,眼睛前直冒金星,听见墨扶这般说道,气儿才下去了一点。
沐王见状背着手,缓缓踱到皇上跟前:“陛下,臣居西南,虽然对京中政事不甚了解,但想必宫中事事与王府大同小异,这后宫由皇后打理,前朝有陛下坐镇,龙凤相合,方能国泰民安,而这王府也是这般,暂不说长公主选何人为驸马,最终都会为一家主母,倒不如此事交给皇后娘娘处理,也给长公主做个样,让公主也晓得如何处理王府后苑之事。”
皇上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身为长公主出嫁后处理起以后自家的事不说手到擒来,不失公正方是正道,纯禧这些年被皇后保护的太好,总应该见一见世俗黑暗的一面,便摆摆手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虽然英魁乃朕世侄,但秉公处理方显我大燕治国严谨,显王不必相求了,此事就由皇后处置。”
说着又转向皇后道:“但皇后要保证,切不可伤人性命。”
穆英魁听圣旨已下,爬向他父亲,用没受伤的手紧紧抓住晋显王拖地的衣襟,哀求道:“父亲……父亲救我,我不能落在皇后手里,快救救孩儿。”
晋显王爷也无能为力,只能摇头叹息,就听穆英魁道:“让……宁王救救孩儿。”
此话一出晋显王连忙大声呵斥道:“吃罪了长公主还不知,这回长没长记性?!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
虽然穆英魁声不大,但皇上墨扶以及沐王离得近些还是听到了,皇上失望的摇摇头,嘴里叨叨咕咕:“这个宁王……越来越放肆!”
晋显王见事已至此,只能唉声叹气,原本今儿说好的在钦安殿的兄家宴也值得只得作罢,一行人闹得沸沸扬扬,婳宜穿着宫女的服饰凑在人堆里看热闹,一场好戏看的津津有味,见没什么事了,转身便想回去,路过墨扶跟前时突然被墨扶叫住:“站住!”
婳宜见势不妙,心里暗暗道不好,可又不能拔腿就跑,以自己的脚力,没跑出去十米估计就让人逮住了。
婳宜颇有些绝望,刚刚墨扶料理世子魁的手段她虽然紧紧盯着,可也是说时迟那时快的凌厉,好好的胳膊就掉下来了,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怕是都不用费力。
墨扶走上前来,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她,这回的婳宜帝姬再也不用鼻孔瞧人了,他冷声道:“和主子梗着脖子讲话,我看你真是脖颈子硬了是不是?!”
婳宜虽然平时蛮横,可最近多少还是有所收敛,见墨扶发了大火,又怕他一状告到坤宁宫,里面的主子娘娘正在生大气,她岂不是死无全尸。
未及多想,婳宜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忙跪下伏地磕头:“督主、督主饶命!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墨扶轻哼了一声,挽了挽袖口:“哪个宫里当差的?瞧这面熟,是咸福宫的吧?咸福宫主子娇蛮跋扈,惯的奴才们也一个个没大没小起来!”
墨扶丝毫没有给婳宜面子,一通数落之后吓得那人心惊胆战。
婳宜匍匐在地,哪里敢抬头,面前之人冷言冷语了一阵,曳撒一甩,带出凌厉的猎猎声,慢慢走远走远了,婳宜才敢抬起头来。
典熙扶着纯禧离开宫后苑,贴身婢女桃儿才匆匆赶回来,见到纯禧这番模样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深怕皇后会一个狠心要了她的命。
典熙听着纯禧训斥了桃儿两句也就罢了,她斜眼瞧着墨扶逮住了浑水摸鱼的婳宜,心里不禁好笑,让她触这个霉头,这回有好果子吃了。
一道出了宫后苑,典熙和纯禧到了千秋亭,这亭子的四面都是白玉石台阶,绿色琉璃槛墙上黄色龟背锦花纹相交,槛窗和隔扇门的槅心都是三交六椀菱花,梁枋施龙锦彩画。
重檐攒尖顶上覆黄琉璃竹节瓦,是典熙以前最常去的地方。
典熙问道:“长姐可好?刚刚那一下子摔的结实,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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