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又过了一刻钟,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冯徵立刻带着孙兴业走了进去,教习也赶忙带着吴司予跟上。
白潋已经不再吐血,只是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半阖着眼无力地靠坐在床上。
越溦平日里待人和善,但这会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跟冯徵和周教习打了个招呼就问那两个小辈:“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原原本本给我说清楚。”
孙兴业仍是方才对着冯徵的那套说辞,吴司予在旁跟着附和,好像一切真的只是误会一场。
越溦却不信白潋会这么不小心,而且那玉坠掉了他若赶快拾起也不会有什么大碍,顶多难受一阵,哪会这样吐血?
这分明就是没能第一时间把玉坠拿回来,大量灵气灌涌进体内,才会呕血不止。
她又转头看向白潋,道:“小潋,是这样吗?”
白潋看了看孙兴业,又收回视线,垂在身侧的手稍稍握紧,低声嗫嚅:“师姐,是……是我自己不小心,与孙师兄吴师兄……无关。”
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房中几人都皱起了眉,心中有了些定夺。
教习在旁开口道:“白师侄,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不要怕。”
“是啊,”
冯徵接声道,“咱们玄灵宗向来门规森严,无论是谁犯了错,该罚就罚,必不会因为什么出身就徇私枉法。”
他这是在向越溦和学宫表态,外甥行为,与舅无关。
若孙兴业真犯了错,该怎么罚怎么罚,他绝不会阻拦。
白潋垂眸,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低下头去。
“今日开学第一天,我不想生事。”
孙兴业听得差点呕出一口血来,平日都是他用这样的法子对付别人,今日却被人用到了自己头上,说的他哑口无言,都不知该如何再开口解释。
他寻思着今天怎么着也得吃个亏了,不过好在都只是白潋的一面之词罢了,并没有别的什么证据。
他顶多被舅舅骂一顿,以后躲着这个姓白的走就是了。
正想着,律堂那边来了人,说是查出结果了。
校舍确实没有天目珠,甚至连周围二里内都没有。
但晧清宫四周天目珠不少,其中一颗刚好能将校舍东边一角囊括进去。
律堂的人调出了当时的回溯记录,画面中显示白潋拿着校舍的木牌寻找自己的院子,这时孙兴业和吴司予就已经远远跟在他身后了。
当他走到头想折返时,就被两人堵在了墙角,然后就是孙兴业走过去和白潋不知说了什么。
天目珠离得远,画面并不是很清晰,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仍旧能看到白潋在死死地护着脖子上的什么东西,而孙兴业一把将其扯了下来。
看到这,冯徵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孙兴业怒声道:“混账!
分明就是你扯下了白师侄的玉坠,竟还跟说跟你无关?若非这天目珠恰好拍到了,你还要狡辩到何时?”
孙兴业万万没想到那个偏僻的角落竟能被这么远的天目珠拍到,再想到白潋先前一直住在玄灵宗,对这里远比他要熟悉,就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可是天目珠在前,他就是说破天也没用,只能恨恨地抬头看向白潋。
白潋瑟缩一下,往越溦身旁靠了靠,抵在她肩头。
冯徵见他竟还敢对白潋怒目而视,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看什么看!
还不给白师侄道歉,然后自己滚去律堂领罚!
入学第一天就欺辱同门,能耐了你!
看我把你爹叫来让他亲自收拾你!”
孙兴业这下彻底慌了,忙哀求道:“舅舅……不,冯长老,你要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告诉我爹,不然我就完了!”
两人一个苦苦哀求,一个满脸肃容厉声斥责。
白潋坐在床上,靠着越溦的肩默默地看着他们,唇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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