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郗道茂忙问道,只见王献之哭笑不得的将女儿高高的抱起,身上一滩可疑的湿迹,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大家见状知道阿平尿在王献之身上了,不由哈哈大笑。
郗超逗趣道:“看来阿平还真是亲你,我刚刚抱了她这么久,她都没尿。”
郗道茂笑着让王献之去偏房换衣服,自己唤来保母给阿平换尿布。
那观主见阿平外层的尿布是柔软的细葛的时候已经吃了一惊,又见最里层的尿布居然是丝绢,而郗道茂给女儿擦屁屁的布料也是丝绢的时候,忍不住暗暗吃惊,不愧是王家人,平常人能用上布已经是奢侈之极了,更不要说用丝绢了。
周氏也忙让丫鬟取了草纸过来,要给阿平擦小屁屁,郗道茂笑道:“阿嫂我不给阿平用草纸的。”
这年头的草纸,她用都嫌疼,更何况女儿这么嫩的皮肤,她哪里舍得给女儿用这个东西。
“那你用什么?”
周氏愣了愣问道。
青草不待郗道茂吩咐,就让丫鬟打了两盆热水过来,郗道茂不让保母动手,她自己净了手,然后用手给阿平洗了屁屁,然后取了一点点的油,均匀而轻柔的抹在她的屁屁上,最后再用丝绢轻轻的按干她的小屁股。
“不过只是尿了而已,又不是拉了,哪里要这么复杂?”
崔氏忍不住开口对女儿说道,“你不怕阿平着凉了?”
郗道茂一边给阿平换尿布,一边在一旁轻柔的拉伸着阿平的小手、小脚,同她逗笑着,听了崔氏的话道:“不会,这里有火盆,阿平垫在最下面一层的被褥,我每隔半个时辰就让人烘暖和一次,她不会着凉的。
小孩子皮肤多娇嫩,若是她尿了就给她用布擦擦,我怕会蹭破她的皮肤。”
说着让青草取来温水,用小调羹舀了一点点水滴在手腕上,感到水温差不多之后,才小口小口的喂着女儿喝水。
她这样做暖和是缓和了,但容易让孩子上火,所以她总是时不时的喂她喝点水。
众人在一旁听得几乎呆了,半晌周氏才叹道:“难怪阿平这么乖巧、这么粘你,阿渝你这个阿母做的可是费尽心血了。”
郗道茂将换好尿布的女儿搂在怀里道:“我也不是一直给她洗的,就一天洗两次而已。”
她也不清楚时常孩子洗屁股好不好,所以就一天洗两次。
周氏见郗道茂如此,心里暗暗羞愧,她一向自觉自己做妻子、做母亲都做的很到位,可跟阿渝比起来,她差远了。
难怪阿平出生的时候,身子骨这么怯弱,可给阿渝养了几个月之后,明显壮实了很多。
“阿渝,你刚刚给阿平涂得有什么油?不是豆油吧?”
郗超见那油似乎不像是豆油,比豆油味道要好闻一点,故随口问了一句。
郗道茂闻言并不说话,周氏见状,对着观主说道:“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去准备一下素斋。”
“诺。”
观主闻言识趣的退下。
“这是山茶籽油。”
郗道茂说道,她本来想用杏仁油的,因为杏仁油是最温和的基础油,可是她不知道杏仁油怎么提炼,后来还是王献之给她找到了山茶籽油,“涂了油,屁股就不容易发红了,但也不能多涂。
洗过之后,稍稍的涂一点就好了。”
周氏听了忙问道:“这油怎么弄的?”
王献之道:“这我不是很清楚,阿嫂若是想要,我回头让弄油的匠工去你们府邸一趟好了。”
周氏点点头,“那就麻烦子敬了。”
郗超摇头道:“这样照顾孩子就是稍奢侈了一些,孩子可不能宠的太过。”
郗道茂道:“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这些丝绢也不是用了就丢的,这怎么算奢侈呢?我们家又不是负担不起。
再说阿平身子弱,又是女孩子,我宠她一些也没什么。”
她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都能用米来喂乳猪,她这点东西算什么奢侈?为了她照顾阿平的事,她不仅跟崔氏有过分歧,连王献之也有时候认为她太过一门心思的扑在女儿身上了,所以郗道茂最反感的就是听到这种认为自己在女儿身上花精力花的太多的话。
郗道茂来古代多年,虽说早就认同了郗王两家人是自己的亲人,但她的心里总有一些空落落的感觉,特别是在她单独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空虚的感觉更是强烈让她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
而阿平的出生,让她的心第一次有了圆满的感觉,每次抱着女儿,她就幸福的想哭。
在她的心目中,一直认为阿平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尤其是她还知道历史上的阿平会早夭,这种随时随地会失去女儿的恐惧感总是无时无刻的缠着她,所以她才会特别重视阿平,她已经无法想象,失去女儿之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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