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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天,那个叫做妈妈的女人突然就出现了,知道他哥裴向青的死讯之后已经过了快半年多,她哭着跑来说对不起,要带走他跟她一起去国外生活。
当时裴松焰完全没有重逢的喜悦,他以为自己会有恨,实际上毫无波澜。
心里唯一的感觉只有害怕。
他害怕跟真真姐分开,害怕离开那个这么久以来唯一真正对他好的人。
很害怕。
原来,他的妈妈一直在国外,也过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重新结了婚,在做生意,生意还做的可以,每个月都会给裴向青五千块钱作为他们哥俩的生活费。
裴松焰当时就有些发愣,问他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的钱?”
他妈妈哭着回复道,“就在出国后没几个月,一开始只有一两千,后来固定的五千,逢年过节还会多发点,有时还会上万,后来你哥一直没有回我消息和电话,你也知道他那个脾气,我就没管了,谁知道会…”
听完之后,裴松焰无比心寒。
原来这个女人并不是完全没了良心,只是这么一小点点良心也被裴向青给吃了。
一个大学生每个月拿着这么多生活费逍遥,却只给他五百,除去吃喝,裴松焰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永远记得那天实在熬不过去给裴向青用五毛钱打公用电话,艰难地问他要钱想买件厚点的外套御寒,他当时在电话里骂裴松焰骂的很难听,还说他没有钱不要再来烦他。
那天吹到身上的寒风有多冷,裴松焰永远都记得。
可是但凡那个女人有半点想要打听一下小儿子过的怎么样,他也不会这么艰难,但是裴松焰从不承认自己可怜。
一次一次被人拿旧衣服和变形的鞋子上门来施舍“善意”
,就如同一次一次被打破尊严,穿就穿吧,总比冷死好,省的钱可以多吃顿肉,多好。
穿上那件衣服就已经做好了被人说,“你穿这件是我以前不要的旧衣服”
的准备,到后来都麻木了,尊严不值钱,活命最要紧。
可是人活着就是受苦的话,又为什么要活着,他想不明白又隐约觉得总会有希望的。
买柴火他舍不得,砍柴又得占据学习时间冷到在家里都打哆嗦,也不舍得烧柴。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忽然收到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上面有标签,968元。
还有一双手套和围巾。
他以为是裴向青送的,很意外,摸了半□□服兜里有张卡片掉出来。
“祝小朋友新年快乐----真真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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