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暮灯一愣。
他其实想要的并不是拍电影,但比起像现在这样宅在这儿每天和黄纸朱砂打交道,的确进入剧组、辗转各地拍电影更有希望找到他失踪许久的哥哥,而且若是能够混出一点儿名气,说不准哥哥就能看到自己的消息,主动找过来了。
于是他轻轻“嗯”
了一声,表示自己的确想去拍电影。
“很好。”
萧潇笑得更开心了,他抬手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去超市里多买点儿好料,我们今晚涮火锅,有贵客临门。”
&&&&&&&&&
傍晚六点三十分。
阮暮灯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正用小刷子清洗着牛百叶,一旁已经摆满了料理干净的菜肉菇菌,灶台上还炖着一大锅浓香扑鼻的牛骨高汤。
厨房外头,萧潇和他的客人正坐在客厅沙发里,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着话。
“这罐子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萧潇翻来覆去地把玩着手里的一个陶罐,对坐在旁边的人说道。
那陶罐约莫拳头大小,表面蓝黑色的油彩许多处已经褪色剥落,露出底层陶泥灰黄的原色来——正是曾经被剧组导演郑锦绣的焦尸握在手里的那只。
“哦?”
来人正是新科双料影帝白意鸣,此时他正两腿交叠,姿势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无框眼镜后面的一对深邃眼眸带着柔和笑意,显然和萧潇关系极好的样子。
“古先生那边调查过,说这个罐子是蒙元的粗陶制式,里头的‘东西’的确都放出来了,罐子本身没问题。”
“唔……”
萧潇翻转陶罐,将罐子底部亮出给白意鸣看,上头有一个粗糙的凹陷,如同一个不规则的月牙形状,“你看这里,觉得像不像一尾阴阳鱼?”
所谓“阴阳鱼”
,是指太极图中那圆形图案,因其形似一黑一白两尾游鱼头尾交缠在一起,因而有此称谓。
“鱼身阴刻,鱼眼处虽已磨损,但仔细摸摸的话,还是能感觉到那处有一点儿凸起的痕迹的,这应该是天阳减而阴爻生,中凸为坎的阴鱼刻纹。”
萧潇说道:“既然这个罐底雕着阴鱼,是不是意味着,应该还有一个罐子会雕阳鱼呢?”
白意鸣一愣,又听萧潇说道:“还有,如果阴鱼的罐子里封着蛊王,那么阳鱼的罐子里又会封着什么呢?”
“……”
他明白了萧潇的意思。
沉默片刻,白意鸣回答道:“我知道了,会转告古先生,让他安排人再仔细调查一下,不过……”
说着他叹息了一声,“盗洞已经被堵死了,而且现在郗家村已经被重山阵重新封上,就算是古先生他们的人想要进去也不太容易,而且他们最近忙着收拾郑锦绣那剧组的烂摊子,怕是也分不出多少人手了……”
萧潇点点头表示明白。
毕竟这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一个知名导演的大制作电影,还没开机就铺天盖地宣传了许久,结果才拍了一个月便在外景途中遭遇车祸,一下子死了三十多人,本来就已经够骇人听闻的了,加之男女主演还是人气相当高的当红演员,想要不引起全民关注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事情沸沸扬扬地闹腾了快半个月,虽然在“上头”
的授意之下,没有人敢深挖这事,只以单纯的意外给掩盖了过去,但后续的许多事儿,还是让负责处理这些事的人忙得焦头烂额,任谁也没太多心力再在这个风口浪尖去调查深山之中那座罪魁祸首的元朝古墓了。
“对了,拜托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萧潇忽然转了话题,提起另外一件事。
白意鸣笑了起来,摸出手机,刷开微博,手指快速点击几下便搜出一个视频,递到萧潇面前。
男人接过手机,摸着下巴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这些天来,《秦岭诡墓》剧组车祸的新闻炒得沸反盈天,除了死者之外,幸存者也备受关注。
除了仍在住院,因为受惊过度而精神恍惚,引得粉丝们忧心忡忡的女二号沈蕊,另外一个格外受瞩目的,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武替。
事情的起因便是由剧组摄像师马汉传到自己微博上的一段视频。
他和王朝作为车祸的四个幸存者,伤势最轻,也是最早出院和面对媒体的人。
根据两人的说法,当时因为山体滑坡,车祸来得十分突然,加之过程中他们磕碰得厉害,都有点儿脑震荡,所以具体细节两人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是坐在附近的武替阮暮灯抓住他们从碎裂的窗户滚出大巴,才避免了同车子一起坠崖起火被烧成黑炭的悲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