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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寒和杜文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从前毕竟没有正经接受过这方面的教导,如今乍一接受了这海量的信息,就有些消化不良。
再联想到他们很快又要回到开封去,再一次跟老师分隔两地,就如那雏鸟出巢,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就听肖易生又语带笑意道:“如今情势越发好啦,听说不少地方已经开始下雨,局势也稳定下来,我便是今年不能回京叙职最迟明年也要回去的,到时自有相见之日。
只是我自己资历尚浅,你那几个师伯也该回京啦,恐怕我不能留在京里,不定又要外放到哪里去。”
见两个弟子越发忐忑,表情随着他的话不断变换,肖易生又笑了,对杜文打趣道:“未来也不是没有相见之时,何苦作此小女儿态。
便是我不在那里,你们还有师公师伯在开封,我老是虽然不便相信,凡是可以直接去找你那老丈人,他虽为人疯癫,然而大事上却也靠谱,有些大愚若智的意思。”
第六十一章
说老实话,肖易生对自家师兄这种先斩后奏的强盗行径也非常有情绪,不仅在接到信的当天难得爆了粗口,又直接气冲冲写了回信,将对方骂个狗血淋头。
成然,当时有杜文的爹妈在,自己在不在也没甚所谓,可好歹你也给我提前意思意思的来个信吧?
老子可是他正经拜过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难道只是说着好玩的么?
你那女儿又不是生了一天两天了,养到如今也有十来年,又不非急在这会儿嫁,开封到山东也不是隔着千山万水,提前跟我说一声又能如何?能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么?
可何厉这混账师兄却偏偏不,似乎是存心要气他一样,尘埃落定了才丢过来一封信,里面大咧咧就一句话:“我收了你徒弟做女婿了。”
虽说君子动手不动口,可肖易生也不敢保证假如当时自己跟何厉立面对面的话,自己是不是会挽着袖子冲上去左右开工。
谁年轻时候没轻狂过是怎的,还是哪个男人没打过架是怎的?
就因为这事儿,肖易生还特地写信给自家老师告状,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大张纸,历数他的诸多罪状,读起来就觉得此人简直罄竹难书。
除此之外,肖易生还顺便把对何厉的评价和描述从原先的“肆意洒脱远超旁人”
,生生贬低到了现在的“行事疯癫”
……
就算一碗水端不平,也不好偏心太过。
唐芽也确实对此事说了何厉几句,言明来日肖易生进京述职,必然没他好果子吃。
结果何厉也是光棍,直接肆无忌惮地说道:“放心吧老师,他打不过我。”
这理直气壮的无赖相,直接把自认为见惯了风雨波澜的唐芽也堵的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对,是打不过你,可是他能嘲讽死你信不信。
可话又说回来,即便是肖易生有怨气也不得不承认,杜文的这门亲事也确实是眼下可供选择范围内的上上之策。
但凡涉及到朝堂上的党派之争就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小事。
饶是日常言行举止都要万分注意,生怕给人品出别的意思来,更何况是关乎一生,关乎两家的亲事。
牧清寒和杜文从一开始拜肖易生为师起,身上就打上了唐党的烙印,打从根本上注定了他们要么与唐党中人联姻,要么用来拉拢附属党羽和中立派。
既想进入朝堂接受庇护,还想按照自己心思任意行事?做梦去吧。
前者的亲事解决的早,外人的视线还未汇聚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尘埃落定,再者他与同窗同门兼好友家中结亲,不管从哪个方面都挑不出毛病来。
至于杜文,他的亲事一日没定下来,一日就还是有些人眼中的香饽饽。
毕竟联姻这种事情所能代表的,所能带来的,都太多太多,多到值得某些人牺牲一个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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