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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泪眼婆娑,分明是满面通红,可傅竹生其实不知道自己哭了。
她向梅遇露出自己的笑容,眼角隐约的两条细纹渐渐消失,瞳孔复又恢复了青春少艾时的神采,这些年来历经的沧桑与情感源泉日渐枯竭的淡漠,一点一点地,随着暗识磁场的紊乱波动而被遗忘,消失在主观世界的虚度空间里。
轻柔地摩挲过傅竹生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那些细纹仿佛岁月的创口,在梅遇的手指下渐渐愈合。
梅遇问傅竹生,竹生,你还好吗?
盯着梅遇的眼睛,傅竹生瘪着嘴,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她觉得自己过得一点都不好。
傅竹生的泪水汹涌地往下流,梅遇从未见过傅竹生哭得如此伤心过。
梅遇发现自己错了,他以为失去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傅竹生不会再难过了,可是傅竹生其实是有感觉的。
虽然她说不出来心底的悲戚是从哪里而来,与何人相关,但暗识磁场的振动频率是无法作假的,一切记忆都被刻在了意识的基因密码里。
看着傅竹生难过,梅遇的心里也不舒服。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梅遇想好好地陪着傅竹生,为她做他曾经想为她做却不能的事情。
“竹生,”
梅遇将傅竹生的眼泪一点一点擦干,“你之前不是想去庙会看珍珠鼠吗?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好的。”
傅竹生点点头,像个才受了委屈被大人哄好的孩子,拉着梅遇的手,带他往大门口走去。
坐在检票窗口的大爷扒拉了一下鼻梁上挂着的老花镜,看着一男一女逐渐远去的背影,诧异地想,诶怎么还有个男的?他记得很清楚,园子秋冬两季是淡季,没多少人来,现在又是大早上的,这么些时候总共也就来了那个姑娘一个。
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难道自己真的老糊涂了?
在梅禄园附近有一家便利店,傅竹生进去买了一根牛奶味冰淇淋。
她觉得今年夏天有点热,热的时候最好来一根冰淇淋。
“梅叔叔,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暴雨,你说咱们要不要直接回家啊?”
傅竹生走路不看路,梅遇把他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再往前傅竹生就要撞到路灯了。
“放心,今天不会下雨了。”
不下雨吗?傅竹生想,不下雨就好。
今天的庙会上好像没有卖珍珠鼠的了,傅竹生领着梅遇,在游人如织的市集上穿梭了半天,也没找到卖珍珠鼠的小摊贩。
不过她好运气地碰到了一个卖虎皮鹦鹉的商人,还剩最后一对了,傅竹生愉快地把它们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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