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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邕嗐了声,“团练以此糊弄外行尚可,老孙在军中厮混了二十年,军中官员换了一拨又一拨,只有老孙是铁打的营盘,团练有些什么动作,自然瞒不过老孙。”
李臣简起先还笑着,慢慢那双眼睛凉下来,瞥了他一眼道:“判府这是什么意思,我竟有些听不懂了。”
孙邕戒酒盖脸,又往前凑了凑,“团练,老实说,你可是与卢龙军暗中有交集呀?面上装得两不来去,其事背后早就与卢龙军指挥使商定了大计吧?”
他酒气熏人,李臣简不由往后仰了仰身,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定夺。
“判府,两军合并是官家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哪里来商定大计之说?你今日设宴请我,难道就是为了求证这件事吗?”
孙邕笑了笑,“末将一直为团练马首是瞻,团练说往东,老孙绝不会往西。
只是这么要紧的事,团练竟瞒着末将,实在令末将心寒得很。
末将是一心追随团练的,他日也想立功,光宗耀祖。”
李臣简哦了声,“原来判府是觉得这官儿做得太久,想升上一等了,我没猜错吧?”
孙邕龇牙,“团练高登青云之上,末将这鸡犬自然也想升一升天。”
他心领神会,沉默了下问:“那么此事,孙判府可曾和别人提起过?”
孙邕说没有,“今年假守换了好几造儿,都是两三个月便调往别处,我就是有话,也不会和那些新官蛋子说,他们懂个毯!”
“那就好,总是你我私下的事,还是不要宣扬出去为宜。”
李臣简谈笑自若,边说边站起身,系了披风领上系带道,“判府的心思,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从不亏待身边人,更何况是判府这样的老将。”
孙邕点头不迭,“团练放心,往后军中一应事宜都可交由末将来办,必定给团练办得漂漂亮亮的。”
李臣简说好,临行在他肩上拍了拍,“时候不早了,判府早些回家吧,天黑路长,步步小心。”
说完便扬长从雅室内出去了。
到了郭宅园子外,马车已经停在道旁,他登车后打帘望了方敢一眼,几乎不用任何言语,方敢便明白了,正色一凛,退到道旁目送马车远去。
第二日从校场上点兵回来,坐在堂前慢饮麦冬橘红茶,刚捧起杯子,就有军使进来回禀,说昨夜孙判府酒醉后坠马,死在了南面城墙底下。
他听后怅然哦了声,“孙判府是军中老人了,丧礼上替我多随几两赙仪。
再去问问家道如何,要是艰难,想法子多看顾些他的妻儿,也别落一句人走茶凉的口实。”
军使道是,领了命出去承办,辟邪手里捧着个盒子进来,正好与军使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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