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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自往前走,应织得了许归故的夸奖也纯当没听见。
而后……
应织就听到许归故在她身后扬了扬声音,喊:“许归故爱应织!
许归故爱应织!
许归故爱……”
应织完全没想到许归故会做出来这种事,眼看着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她哪还顾得着气不气的,连忙掉了头回去,一把捂住了许归故的嘴。
路人全都善意地笑开。
应织直跺脚:“你在乱说什么!”
许归故扬了扬眼角,“可是许归故真的爱应织。”
小姑娘又羞又臊又开心,许归故却想起来点旁的。
他向来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事记性并不好,所以刚才那个女生走到他面前跟他打招呼时,许归故甚至完全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直到她自报姓名又提了高中的事,他才隐隐约约想了起来。
他刚才深思,只不过是想起来了校花对他的评价,她说——
许归故是清冷的,是失真的,是仿佛和这个世界没什么瓜葛的。
好像以前的确是。
他读高中时被刚才那个女生表白,女生问他:“许归故,你难道真的不接受我吗?我可是校花,跟我在一起你会被很多男生羡慕,我能满足你的虚荣心,我可以带给你很多你想要的。”
许归故当时反问:“我想要什么呢?”
校花顿住了。
许归故也问过自己无数遍,他想要什么呢?
自母亲去世后他便一无所有,可他却同样什么都不想要。
所以可以什么也不介意,极少开心,从不生气,被继母针对也无谓,被误解也从不辩驳。
他只是保存着最后一份温柔,慵懒而自由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罢了。
所以总有人说,许归故活在高高的神坛上,他俯瞰着这个世界,同情所有人,哪怕他才是那个经历最过惨烈的人。
他们说,许归故约莫就是那过于清冷的神明,人人仰望,人人不可求。
他大概是知道的,那个叫应织的女孩儿同样从初见起就将自己奉若神明。
可那个小姑娘啊,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闯进自己眼里的时候是何种光景,胜过所谓天上一切美妙。
神坛的美妙是安静的,祥和的。
唯有她,是鲜活的,生动的,轻而易举带给他最真实的感动的。
是以他心甘情愿走下神坛,邀她将神明私有。
人间庸庸扰扰,可人间有了她——
从此不愿做神明。
记起她有一次趴在自己身上,问:“许哥哥,我之于你是什么样的存在?”
许归故闭着眼,没答话,应织只以为他睡着了,闹了一会儿后也蹭了蹭,安心地睡了过去。
可他那时候,只是想起来了小姑娘有一次给他听的一首歌,歌词里这么写——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
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你。”
——《忽然之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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