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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死了这条心,你若敢去,为父就打断你的腿!”
这一次,崔远桥将话说得狠绝,说完便大步离去。
崔绫一人待在闺房之中,慢慢地仰坐回自己的圈椅上,抬起双足,望着父亲消失的方向。
不。
她在心中这般告诫自己。
她不会放弃的,她怎会输给一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农女?
崔绫所料之事不错,陛下大婚和册立皇后大典才过去不久,那些大臣们便按捺不住了。
当年先帝还在潜邸之时,便已有了三子一女,如今陛下已即位一年,翻过了年便已廿二,而后宫形同虚设,除了皇后再无嫔妃,皇后才诞下长公主,若要再诞育子嗣,恐怕要过一两年之后了。
帝王膝下不可无储,这是关乎社稷国本的大事,重中之重,由不得陛下轻率妄为。
况且当初皇帝对于纳妃的建议,答复也比较含糊,言下之意像是,如果皇后生下皇长子,这立妃的事就会暂时不予考虑。
那么反过来推知,如果皇后生下的是公主,那么,这事是不是必须得考虑了?
清净了没有多久,元聿再一次在自己每日批阅的劄子里头,翻出了关于劝他充盈后宫的谏言。
连左右拾遗也不自量力,干起了结党的勾当。
元聿皱了眉。
见陛下龙颜不悦,郑保在一旁递劄子也递得胆战心惊,他虽不敢偷看,但最近确实有些风言风语的,他耳朵灵,偏偏都听在了耳中。
都是这些言官,一个个管得也太宽了,娘娘这才刚恢复,才和陛下大婚呢,一个个就指着人家夫君纳小妾,不用看也知说的什么,动不动拿什么国本来说道,这不是威胁人是什么!
也就是陛下,身在这个位置上,家里有皇位要继承,才会受他们掣肘,听他们胡言乱语,干涉自己的家事。
但是有些话,在陛下面前,他不敢说。
说实在的,他也是两朝老人了,从先帝一路陪伴到当今天子,可是郑保却深有体会,当今的这位陛下,脾气实在不好捉摸。
很多从前他敢在先帝面前放肆说的话,到了元聿这里只能全忍回去,因为他知道先帝仁厚必不会与他计较,然而陛下就不一定了。
元聿翻看了无数,也许是近来国中太平无事,十道劄子里倒有一半是劝他选秀的,元聿翻到了底,也是如此。
“就这些了?”
“回陛下,是,就这些了。”
元聿墨眉紧绷,薄唇一角掠过了一丝讥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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