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姝意外地挑了下狐狸眼尾,忽然感觉下唇被犬齿重重咬了口,像瞬间的触电,又听见他说:“我不可以,学姐也休想。”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凯撒那么大条的疯犬猛地砸向她,带了几分他不该有的固执,或许还有强烈的控制欲,砸得她脑中空白。
这段时间以来,她好像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他表面上很乖,克制得可爱,如今像是被什么挠破了那层“乖孩子”
的皮,一点一点露出攻击性。
不,还是不一样的……
顷刻,她蓦地笑了声,十分不以为意地在他唇角抹了下,把沾了口红的指尖往他眼前晃悠两下,说:“拭目以待。”
沈遇书静静地看着她,仿佛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
下一刻,颜姝恶劣地将指腹的口红往他侧颈一抹,挑衅似的勾唇:“当是昨天的报酬了。”
她拿起圆桌上宋郁的课本,潇潇洒洒地转身离去,扬起的裙角越发得意洋洋地招人。
沈遇书仰头靠在墙上,冰冷的瓷砖与发狂的种种欲望拉扯着他的理智,将本就不牢固的束缚捣得松松垮垮。
他伸手捂住尚有余温的脖颈,坏狐狸狡猾的笑似乎还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他想撕了她。
那样的狐狸,是不是得锁起来、圈起来,才不会四处惹是生非?
课间二十分钟,此时已经没有刚才吵闹,只有零零星星的学生在晃悠。
大学生不像高中那样活泼,下课几分钟也忍不了在走廊里嬉戏打闹,上课要么是提前来占位置,要么就非得等上课铃声打了才晃进教室。
颜姝从休息室里出来,恰逢宋郁接完电话回来,她挑眉:“走吧。”
宋郁拿过她手里的课本,视线似无意般往休息室扫了眼,淡笑:“嗯,去我办公室。”
楠大的教授有独立的实验室和办公室,方便他们随时做研究。
颜姝喧宾夺主地坐到他办公椅上,打量这间办公室,宋郁的办公室她还真没来过,他辞了心理医生改为教书后,她就诊会直接去他家里,也方便进行诊后的康复“运动”
。
学校里批发的办公室差不多一个样,很是中规中矩的小小一间,办公桌后一面摆满各种书的书架,角落里插了几面不同代表意义的旗帜。
宋郁给她接了杯水,笑:“谎话精,聊聊?好久没聊了。”
“唔。”
经历一番“口舌之争”
,颜姝正好口干舌燥,捧着玻璃杯喝了点温水,要笑不笑地问:“我怎么就成了谎话精?”
一大口温水,好似混了那少年的清冽气息,顺着舌根喉咙滚入胃里,将她由内而外地浇了个透心凉。
真是……碰不得。
宋郁拿过她喝了一半的水杯搁到桌上,弯下腰,他的手指抬起她下巴,低声问:“喜欢我这样的?”
颜姝不喜欢被桎梏的姿势,一仰头挣脱了他的手,脚下一蹬一点,连人带椅滑出一步。
她歪着头,视线如有实质地在他稍有棱角的唇上逡巡,拖腔带调地笑:“难道不是吗?哪次不是宋医生这样的?”
暖褐色的眼珠在明亮的白炽灯下,折出点点的光,像是把星星盛进了眼里,又像是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给人一种她在说“真心话”
的荒唐错觉。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让宋郁觉得她真的喜欢他这样的,好在他今年已经三十多,没那么好骗。
他伸手抹掉颜姝下唇亲吻剩下的斑驳口红,问:“为什么要骗人家?”
颜姝皱起眉,不懂他为什么不信自己,伸手玩儿他垂下来的领带,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会是骗呢?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你们这样的男人啊……在外人眼中温和有礼,偏偏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你们在褪去理智的皮暴露出不堪欲望的时候——”
她顿住,合上双手,十指往外张开做“怦然开花”
的动作,看着他笑:“最迷人了。”
她选择用他们来排解自己多得用不完的躁意和精力,更喜欢在这个过程,品尝他们褪掉人皮,被丑陋欲望控制的脸孔。
窗外雨打树叶,吟声连连,她像这阴雨里盛开的一株食人花,带着着某种诡异而迷人的气质,引诱谁前去一探究竟。
宋郁似被她的话愣住了,怔怔地看了她几秒,就像突然不认识了面前的女孩儿。
他喉间滚动,握住办公椅的把手,若有若无地碰了下她的唇,温和地说:“在自己的心理医生面前说这样的话,阿姝知道什么后果吗?”
颜姝耸耸肩,半点不担心,轻佻地朝他眨眨眼,“这有什么关系吗?一个再普通的癖好,就像你喜欢我的肩……有人迷恋我的脚。”
宋郁常年温温淡淡的神色总算露出了两分尴尬,而后突然道:“我时常后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