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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妈住院的那段日子里,西哲很忙碌,简直是她一辈子最忙碌的日子。
她和西爸努力掩饰着她的伤情,与医生反复的讨论,忙碌到几乎丧失自己,失去思维,但并不觉得痛苦,而是一切水到渠成,按部就班,精神上反而轻松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在避开的,恐惧的,嫌弃的,所谓普通而平凡的生活,为了鸡毛蒜皮的琐事,折腾到飞起。
以前不曾明白的,为什么父母过的那样庸庸碌碌,回忆起来一生都没有发生过任何惊心动魄的事,只有家长里短,却显得踏实而饱满,无诉无求。
其实只要抬起头,看向前方,仍由无形的力量推着你向前走,不要停下脚步,那就是最倔强的勇气。
她回忆着西妈照顾外婆时候的样子,依葫芦画瓢的复刻了起来。
每天调好闹钟,起床,买菜做饭,装进盒子里,两份,一份给西爸,一份给西妈。
自己就把剩下的吃完。
……
白子冠邀请她回海威去做BD的负责人。
西哲笑了笑,“我做BD?我做BD海威明天怕就要关门倒闭了。”
“那我们一起去火车站贴膜吧!”
西哲白了一眼师姐,“我不想贴膜,我也不会贴膜。
爸妈供我念了这么多年书,我依然去贴膜,对得起他们的努力么。
再说了,也要给专业贴膜人留一点尊严,不是人人都能贴膜的。”
“哟哟哟!
瞧你说的。
真有那么回事似的,真贴心!
对了,阿姨恢复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去看看她,陪她聊聊天开解开解?”
“嗯。
我妈开始跟隔壁临床的病人学着织毛衣了。”
“啊?老费神了吧。”
“是啊。
可是看到她有精神学织毛衣了,我还……放心了很多。”
西哲的语气是淡然的,那种淡然与之前的冷漠不同,而是走过之后,是撕痛之后、彷徨恐惧之后,豁然的开朗与通透。
“以前吧,一直觉得我妈很胆小,什么事情都能让她害怕。
我上学的时候怕公交车翻车,我参加辩论赛她担心对方辩友是精神病要投毒害我,我出国担心飞机失事,我工作天天告诉我不要收受贿赂,不要见义勇为……现在才明白过来,大概她自己心脏不好,从年轻的时候就不好,不经吓,一直小心翼翼,担心身边发生不好的事情,害怕自己无力阻止,无法挽回。”
“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白子冠目光远及的搜索着回忆,“总是听你说你妈在学这个,在学那个,乐此不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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