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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翠过来的时候,第二组乐舞才跳完,第三组乐舞才下场。
她是知道自家看台的位置的,但还是装作寻摸了一番,到了劳不语他们跟前。
她的书生袍虽然和翠微的校服不同,但绣有同样的徽记,劳不语自然和那斋夫一样,一眼就认出眼前这少年就是外援。
虽然前头抱怨‘他’来得晚,但真见到了,劳不语肯定不会苛责后辈,只道:“山长去寻你了,许是人多你俩错开了。
你先坐下歇歇。”
后头劳不语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到‘他’半只手掌外翻的右手上,心道怪不得数学造诣不低,字却写成那样,原是身体有不便之处。
扫过一眼,劳不语就飞速挪开眼,开始问‘他’是哪里人士?多大了?叫什么?
沈翠直接张嘴,把没有舌头的口腔给他看了看,又歉然地笑了笑,伸手在手掌上把自己的名字写给他看。
“张生,聊城人,十四岁。”
劳不语一边看‘他’写的字,一边心下戚戚然,只觉得老天不公,既给了‘他’一个聪明的脑子,却又让‘他’身负残疾。
也难怪这样一个数学奇才,会找不到书院挂靠。
时下读书人大多都如他师兄一般注重脸面,即便是县城的其他小书院,大概也会觉得‘他’给自家丢人。
且也不会浪费资源在这样一个注定不能科举当官的少年身上。
眼前的少年虽然身形和模样都普通极了,扔人堆里再找不见的,但笑容真切,还大大方方地展现自己的不足之处给人瞧,半点没有因为残疾而变得阴鸷或自卑。
如此小的年纪,那般高的数学造诣,心胸更这般宽广,即便是自诩见惯世间炎凉的劳不语都自叹弗如!
他心绪起伏,不自觉地就红了眼睛。
有他这么一带头,心思赤忱的穆二胖和情绪敏感的卫奚也都泛起了泪意。
沈翠人也傻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为了省钱搞了波骚操作,居然把劳不语和俩孩子给搞哭了?!
不过他们同样知道不该在少年面前做出这番模样,所以都很快调整情绪,若无其事地给‘他’递送茶水和点心。
好在很快第三场乐舞结束了,评判们给出评分后,就到了第四场小比。
“第四场,比‘数’!”
凌青明刚宣布完,沈翠就站起身,给劳不语行了个书生礼,表明自己去了。
怕劳不语还要哭,行完礼沈翠就立刻下场去了。
前头在场边观看的时候,沈翠已经帮着紧张得不行,如今下场,需要自己表现了,那真是手心都冒出汗来了。
前头那几十张条案又被一众斋夫搬了过来,沈翠排着队坐定之后,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转头看向自家的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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