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肥皂剧看多了,也学会了如何轻松放手,华丽转身。
回到家,我坐在床前看着巨大的结婚照发呆。
结婚照里的我被化了层层厚妆,带了重重的假睫毛,整个人面目全非。
有时候半夜醒来看见那副照片,我都会忽然想,这是谁?
那时没钱,只能选择低劣的结婚照。
我的意见是不照了,省下钱来不如添置一点家用。
南瓜不肯。
他说有些东西必须得留住的,就算留的不够完美。
经济宽裕后我提起过重新去照一套结婚照,南瓜说我神经病,照片只是纪念。
现在或许我们可以照出更华丽的照片,但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个年纪了。
就像是南瓜所说的那样,我们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南瓜有了啤酒肚,我也有了法令纹,过去的坚定被岁月割得一片片,支离破碎。
南瓜很晚才回家,他烂醉如泥,但还是歪歪扭扭地去了浴室洗澡。
以前南瓜很懒惰,把洗澡视为累赘,后来我的私处得了一点小小的炎症,医生说是私生活不洁所致。
南瓜气得扇了自己耳光,发誓以后不洗澡就不上床。
在浴室里他就开始唠叨今天的宴会多么无聊,他带了公司的年轻美女去,去了后只顾着喝酒把她晒在一边,结果被另外一家公司的副总给带走了。
然后他嘿嘿笑了几声,不知道是炫耀,还是自嘲。
洗完澡南瓜就睡了。
我坐在阳台上看着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颗星星。
我说我想回家乡小镇,那里抬头就能看见星星。
南瓜在睡梦里唔了一声,接着翻了翻身子。
我想骂南瓜几句,还想揍他,更想摸摸他的脸。
但是我做不到。
我已经死了两年了。
两年前我死于交通事故。
很普通的意外事故,不过南瓜逃不出自责。
那天他喝了少许的酒。
他总是在说,要是他滴酒不沾,也许就能躲避开迎头而来的那辆大货车了。
死前我就像是任何一个深爱着丈夫的女人那样叮嘱他要好好生活,再另外找一个女人,另外组织一个家庭。
南瓜不听。
这两年,他总是装作我还在的样子,没事就往家里打电话,虽然电话永远在留言系统上,他还是坚持着和我说话。
我留恋他的温情,所以久久不愿离去。
清明前夕,南瓜抱着我回到了家乡。
一个古老的小镇,有着感人的历史传说。
南瓜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说想回家乡看星星,现在我带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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