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成济沉默了许久,目光在时白露脸上犹疑的转了一圈,终于开始正视自己从未过多关注过的女儿时令仪。
他对时令仪的印象属实不强烈,也从没特意去观察过自己这个女儿,他对这个女儿最大的认知便是——温吞。
温吞的同她母亲陈怜一般,说话声音都小的得凝神仔细听才能听真切。
可此时再一看,又好似哪儿不一样了。
时令仪只是静静回望着他,漆黑的眼瞳无波无澜的,甚至没有什么悲喜。
时成济脑中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这是第一次,他这个女儿敢如此正视他。
或许真的像时白露所说,这个时令仪根本没表面看着真的简单。
“就依白露所言,府内账目及一干事务全交由令仪来管。”
时成济掷地有声的话,直接一锤定音。
若说时白露一开始的目的只是管账权,那今个的意外之喜,那绝对就是府内一干事务的管理权。
这下可谓是赚大发了。
活像是自己得了天大的权力一样,时白露乐呵的就差没放上几捆鞭炮,最后为了稳住人设,只决定为了庆祝大获全胜,今夜早睡。
然而硬是因为养成了晚睡的生物钟,翻来覆去大半个小时也没睡着,最终只能直溜溜的躺在榻上看天花板。
看了一会儿,迷迷糊糊要睡着时,脑中大半个月没冒过泡的系统,诈尸般冒了出来。
系统:警告警告!
有人威胁到玩家生命!
警告警告!
话落的一瞬,屋顶传来细微的步声,一步一步踩在瓦上,散在风声里。
时白露整个人连带着身上所有细胞都瞬间清醒过来。
系统这是第一次发出这种警告,也是第一次,她的生命受到除系统原因外的威胁。
真是够背的,好不容易这次任务活过了快两个月的时间,没想到他娘的就赶上人来暗杀自己了。
不行,她不能死,现在好不容易展开的大好局面,不能再重来一遍。
心思一定,时白露立时闭上眼佯装熟睡,注意力却全集中在头顶细碎的步声中。
直到步声消失,旋即“吱呀”
一声,门开出缝来,在明亮如水的月色中,有人进了屋。
时白露心提到了嗓子眼,动也不敢动,整个身体都紧绷着。
身为现代世界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一条咸鱼,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
时白露:草(一种植物)
时白露一面骂着娘,一面听着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她恍惚能听见杀手细微的呼吸声。
时白露藏在锦被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掂量着等会刀过来的时候往哪躲比较方便。
床榻里头贴着墙,肯定躲不开,可外头就是杀手,往外闪就是送人头。
时白露:要不朝上呲溜?
可也不现实啊,头顶有栏杆啊,别人没躲开,下半身整个被剁没了。
步声在床榻边沿停住,四周静的出奇,时白露甚至能听见杀手的呼吸声,轻微极了。
“嫡姐嫡姐,你睡了吗?”
屋外骤然传来时令仪轻软的声音,如同在湖水中乍然丢进的石子,一瞬间点燃了屋内死寂的气氛。
时白露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一偏头,迎面便是朝她而来的金属反射的寒光。
“令仪!
有人杀我!”
她连忙叫了起来,一面叫一面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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