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广陵王妃犹豫了,原本她想跟皇后诉诉苦,说说家里还有一大堆儿孙不容易,让皇后开口给她们一个捐钱捐粮的数字,但被陈烈酒这么一问,主动权落到她头上,她这是不想说也得说个数目出来了,老王妃暗暗记恨了陈烈酒一眼,慢悠悠地说出了一个数字:“三千两,外加三千石米粮。”
这加起来也有五千两,不少了。
陈烈酒颔首,又问:“王妃那块地每年的收成如何?”
“我那庄子有一百亩左右的田地,”
广陵王妃对陈烈酒这个老是问她话的六品哥儿安人极为不顺眼,要不是给皇后面子,她肯定不会回答,“种的麦子,每年除去给佃户的租子,只有一百石上下的收成。”
“那就给王妃算一百石好了。”
陈烈酒听罢后,迅速给广陵王妃算了一笔账,“按照京城麦子的物价,一石麦子一两银上下的价格,就按一两算,一百石就只有一百两银子,再加上王妃庄子里的果蔬、鸡鸭,一年的收成至多有三百两。”
广陵王妃的眼皮子跳了跳,因为陈烈酒算得太对了,丰年的时候,这处庄子,收成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才两百八十两。
“那就给王妃算三百两银子好了,”
陈烈酒一看广陵王妃不说话了,就知道自己没有算错,笑了笑,“如果烈酒没有听错的话,王妃刚可是说了要捐三千石米粮的。”
“您这庄子一年才产一百石粮,这一捐就捐了庄子的三十年收成,加上钱财,”
做了几年生意,陈烈酒心算的速度越来越快,“那也得十七年的时间门,才能把这笔募捐的粮赚回来。”
“十七年的时间门,都能够把一个小孩养大成人了。”
他家小相公就是十七岁的时候入赘给他的。
“那又怎样?”
广陵王妃挑眉,十七年后,她的子孙辈不一样可以有收成?
“不怎样。”
面对广陵王妃的盛气凌人,陈烈酒摇摇头,“我只是想跟王妃说,这捐粮捐钱得需要十七年的时间门才能挣回本,可若是捐地,没准年后就能开始拿钱了。”
“你在说什么?”
广陵王妃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烈酒,“我地都捐出去了,还怎么拿钱?”
皇后这是从哪里找了个二傻子来忽悠她们捐地?真以为她们这么好骗呐?
“怎么不可能呢?”
陈烈酒微笑向广陵王妃问道,“王妃知道这次盛北即将有多少灾民逃难到京城吗?”
“我又不是朝廷的人,我怎么知道!”
在知道陈烈酒是个傻子后,广陵王妃对陈烈酒更是没什么好感了。
“二十万人,”
陈烈酒直接给广陵王妃说,“至少都有二十万人!”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广陵王妃不太明白,陈烈酒给她说这个做什么,她又不是朝廷的人,知道这么多,她还能去安置灾民不成?
她肯捐些钱粮救济已是大发善心了,总不能还要她无私把地无偿分给灾民吧?
“王妃若是不把这些灾民看成灾民呢?”
陈烈酒微笑着看向广陵王妃,“若是王妃把这些灾民看成是京里的普通百姓,他们生活在王妃这片庄子里。”
没有笔墨,陈烈酒也不可能吩咐皇后的宫女去给他取笔墨,他直接指尖蘸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圈:“而王妃在他们生活的这片庄子外面开满了铺子,他们只要一出门就能买到他们所需要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二十万人,就算一个人一天花一个铜板,都是两百两银子了,”
陈烈酒唇角翘起,“一个月下来至少都有六千两银子,一年就是七万两千两。”
听到这儿,广陵王妃,眼皮子跳了跳,七万两,好大的一笔钱财!
不止她,就连她身旁的其他宗眷们都被陈烈酒的话语给吸引了过去。
“如此多的钱财,王妃还怕挣不回你捐的这五千两银子么?!”
这肯定是挣得回的!
广陵王妃也不是没有铺子,铺子里的货物最低都有十分之一的盈利,要是这二十万人真如陈烈酒说的那样,每年都能给她的铺子创造七万两的数额,一年不说多了,至少一万两的盈利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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