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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亲。”
李景淮陪着沈夫人说了一会话,借口要去书房处理公务,转身就去了白氏的院子。
白氏正在屋中刺绣,见李景淮到来,亲自奉上香茗,还做了些精致的点心,温言软语,“二叔辛苦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表小姐无碍吧。”
李景淮冷哼一声,“她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小小的发烧,表妹就是太矫情,不像大嫂善良体贴。”
白氏掩唇清笑,笑容清丽妩媚,看的李景淮不由一呆,“表妹年纪还小,你要多多担待。”
李景淮骨头早就酥了半边,关心的问起白氏的今天起居,又吩咐丫鬟们好好照顾,方才依依不舍离去。
不曾想第二日,沈夫人等到月朗星稀都未等来李景淮,只得命人去礼部询问,下人打探许久,回来禀告,“夫人,二少爷被鸿胪寺借调过去,这会子还在忙呢,恐怕今晚无法回来。”
此话一出,沈夫人虽说有些惊讶,但鸿胪寺毕竟是侄儿沈怀瑾的管辖范围,出不了什么事,公务繁忙也是正经事,总比在家和白氏厮混好,因此并不紧张,只是吩咐下人送去被褥铺盖,免得着凉。
不想这一待将近五六天未见到李景淮,沈夫人不免着急,立刻去了鸿胪寺,此时正值夜幕十分,鸿胪寺里灯火昏暗,偌大的院子冷冷清清,只有李景淮一人伏案劳作,眼睛熬得通红,冻得哆哆嗦嗦,旁边还放着一碗早已冷却的粥,几个僵硬的馒头和一碗咸菜。
沈夫人对这个宝贝儿子向来娇惯,此时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她毕竟是高门大户的人,微微思索便明白沈怀瑾的用意,这是为自己妹妹出气呢,她沉思片刻,也不进去打扰李景淮,悄悄退了出去。
贴身嬷嬷有些不解,夫人都到了这里怎么不进去?沈夫人脸色阴沉,“怀瑾这孩子本领高主意大,恐怕连哥哥嫂嫂的话都未必听到心里,只有一人才能让他服气,明个我便去南山寺。”
不提沈夫人的决定,这些日子,沈知嫣服用了盛鹤岚开的药方,病渐渐痊愈,慢慢已经可以起床在屋中走动,那几个药膳方子也颇有效果,服用几天原本的气短胸闷也渐渐调理得当。
林夫人见宝贝女儿身体渐渐康复,十分欣喜,补药流水般涌向沈知嫣的屋中,当然部分也便宜了流萤和盛鹤岚,吃得脑满肠肥,尤其是盛鹤岚,京卫指挥使的伙食可是比不上镇北侯府,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味。
全家人除了沈知安因为要参加书院考试,被留在书院无法回家探望小妹之外,沈候和沈怀瑾、沈握瑜每日下了早朝就来看望沈知嫣,和她说些趣事,逗她开心,再加上这段时间不知为何,李景淮不见踪影,沈夫人也未曾来叨扰她,沈知嫣觉得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她能身体痊愈的这般快全是因了盛鹤岚,沈知嫣向来知恩图报,对以前的事情早就抛到脑后,再加上她原本武林世家出身,爷爷就精通中医,她自小耳闻目睹,也多少了解些皮毛。
见盛鹤岚医术炉火纯青,对于滋补药膳也是了如指掌,心中很是钦佩,盛大夫长盛大夫短恭维不停,向他询问一些中药的功效和简单的药方。
盛鹤岚见她好学多问,也不吝啬,不过是些粗浅的医术,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时之间,两人关系日益和睦,倒有些亦师亦友的感觉。
沈知嫣的表现自然看在沈怀瑾的眼里,这个小妹自小就无自己的兴趣爱好,她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李景淮转,李景淮就是她的日月星辰,难得如今居然会对医术有些兴趣,还真是让人费解。
不过艺多不压身,女孩子会些医术,好处多多,尤其是妹妹嫁人后,内宅之中懂医术自然可以避开一些危险,他心中顿时有个主意。
沈怀瑾将提议告知沈候夫妇,沈侯夫妇原本就对盛大夫的医术十分佩服,听到长子的建议,聘请盛大夫为侯府长期大夫,自是十分赞成。
京城中的王公贵族朝中大员,平日虽说可以请太医来府诊治,奈何太医毕竟是宫中御医,一医难求,二来小病或者开些药膳方子,惊动太医总是不好,不管怎么说也是在皇帝眼皮底下,因此会在府中聘请几名京城医馆的名医为长期大夫,便于为府中诊治。
这日用罢午饭,林夫人又来沈知嫣的房中,沈知嫣对于她早已无当日初见的生疏,犹如亲母女般依偎在林夫人的怀里,“娘亲,嫣儿身体好多了,在房中快闷死了,想出去走走。”
林夫人对女儿爱如至宝,这个女儿以前生性腼腆寡言少语,如今一场大病后,反而会撒娇,和她也十分亲近。
她并未觉得不对,生病之人情绪脆弱和爹娘撒娇也是人之常情,嫣儿还未到及笄,在她心里就是个孩童,笑着搂住沈知嫣,点了点她的鼻子,看向一旁眉眼含笑的盛鹤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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