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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训之在南菏的名声也不好,无外乎是因为他的性格,沉默冷淡,目中无人,很少理会谁。
虽然他经常和程焰吵架,看起来脾气很差,但对旁人,却似乎很少这样出言不逊,对他常常不客气,但如果是真的讨厌和敌视,应也不会同他浪费这么多口舌跟他拌嘴,那样子倒更像是气不过,非得给他添两句堵。
如今回想,竟觉得有种争风吃醋的幼稚气。
而“争风吃醋”
这种事,大多是因为感受到了威胁。
看来自己在程焰心中,的确是很有分量。
他突然抬手揽了下她的腰,将人扯到身前来,眉眼中蕴着笑意,抬眸看她,“你再说一遍。”
程焰低着头,非常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还想听第二遍,于是挤兑了句,“我干脆给你录下来得了。”
季时屿点点头,一副好主意的表情。
程焰狠狠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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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慈慧的处决消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公开,得到消息的时候,是监狱那里通知周家去领尸体。
上弦月的书店被查封了,据说周慈慧是靠着书店每日推荐的书目传递信息的,她花了近十年搭建的网络,还没成型就夭折了。
折腾小半生,全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春寒料峭,季时屿又病了,他发着烧,听到徐静跟她说,“昨天枪毙的,今天家里去领的尸体。”
季时屿愣怔片刻,似乎才消化这件事。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表情淡得看不出来情绪,徐静没敢多说,走了。
卧室里灯火通明,季时屿却似乎还是能透过虚空看到那间黑得伸出不见五指的房间,他第一次主动去回忆,只记得那间房子很潮湿,下雨天的时候,墙壁上甚至都往外渗着水,地面有一股潮湿的腥味。
他仿佛一个旁观者在观看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孩子,甚至于想要拥抱他:没事,都过去了。
她死了吗?
死了。
季时屿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只是平静地消化了这件事,他才发现,他是真的不在意了。
意识混混沌沌,手机响起来,他只对一个人设置了通讯白名单,于是即刻便知道是谁。
他睁开眼,电话搁在耳边,思念仿佛藤蔓一样缠绕。
程焰语气带着点儿古怪,“你到阳台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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