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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看来,倒不如不来的好。
长叹一声,林宽发现那门虚掩,叩了门,无人应,只得道了声失礼,领着林墨推门而入。
大概林夫人所派之人,和长乐门的人都来过又走了,那院中屋中,灵堂已经布置妥当。
林宽看见那桌上有两个牌位,那桌边,金银财物,堆得如小山高;前头两口棺材,竟也无别的人守着,只有一个神情恍惚的汉子,头白了好些,形容枯槁,颓坐在那棺材之旁,脸上无泪,却拿自己的一只手,静默地抠着地,那指尖都被磨破了,正在流血。
林宽皱眉。
两个牌位,一个写着先室吴母王氏芝怜生西之灵位,另一个写着故女吴诗婧之灵位。
这个吴诗婧,正是无辜死在林府井内的女孩,林宽听他人所言,知她是个人如其名的小小丽人。
另一个,看来应该是她的母亲。
于是林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他走到那汉子身旁,蹲下.身去,林墨却觉得害怕,赶紧跟上,又躲在他身后,听他问道:“先生,请问——”
那汉子直着眼,闷声道:“都没了。”
不等林宽说话,他就看向那两口棺材,对着小的那棺材道:“我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姑娘,没了——”
说着,又指向大的那棺材,道:“又没了一个——”
他这竟是一日之内,痛失爱妻与爱女;哪怕林宽不知内中详情如何,大概也能猜到,真觉得心口疼痛,无比郁抑,想要说话询问,可一时竟无话可说,正犹豫如何开口,先又咳了起来。
这一回,竟是咳了很久才勉强停下,慌得身后的林墨都忙帮着拍他背;那汉子听进耳中,却是抬眼,端看这一身白衣,形容清贵的来客。
安宁林氏仙府的麒麟儿,声名远播,他这安宁之人,也已经认出来眼前这是哪一位;却又像迷失了神智,竟伸出了那流血的手,用一根手指,碰了碰林宽的额头,才确定眼前这个是真的人,不是幻觉。
看着自己在林宽面上留下的一点泥灰与血,他讷讷道:“哎,林氏仙府的贵客啊——”
林宽勉强止住咳意,道:“不——”
道了这一个“不”
字,他却再也说不下去。
对方说的不错,林夫人说的也不错。
他林宽,确实是安宁林氏之人,得林氏那仙门之首,赫赫声威所庇,享家中富贵荣华,得众生关切爱护。
那汉子对着林宽,却先是笑出声,可笑着笑着嘴角就渗出血;他伸手捂住嘴,却还是吐出一大口黑红色的血来,人也歪倒在棺材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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