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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高强的人胆子都大一些,就像会游泳的人敢独自下海玩水,她独身在外多年,与恶徒搏斗过,与杀手较量过,自是没什么可怕的。
何况,她能感觉到,这个小厮一点儿武功都不会,是正儿八经的普通人。
这家客栈的服务理念就是热情好客,把客人当成自己的家人,花涴在这里住了几天,深深感受到了这家客栈的热情。
不知是不是六扇门派人手在各个郡驻扎的原因,崇月阁的人最近的确老实不少,花涴到瞿凤郡好几天了,还没有听说附近哪里有崇月阁的人作乱,坊间安宁许多。
她心中其实矛盾得很,一方面希望崇月阁的人不出来为祸百姓,一方面却又想让崇月阁的人出来。
因为,只有崇月阁的人出来作乱,她才能循到蛛丝马迹,才能一层层剥开多年前的悬案。
大师兄和师父不能枉死,还有那个人,也不能枉死。
喝下小厮送来的药,花涴一觉睡到大天亮,看来昨晚那个老郎中给她开的药有助眠的作用。
不能虚度时光,天亮之后,花涴早早起身,照例到附近的街道上转了一圈。
有时候,从坊间百姓的交谈中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不用细想,最近百姓们交谈的话题肯定围绕雯娘一家,毕竟不是每天都会发生儿子杀死父亲老娘来顶罪的事儿。
花涴闻得坊间的人说,死去的老孙头家中有些关系,他舅舅的儿媳妇的表哥在瞿凤郡衙门里做事,和上面做官的能搭上话。
老孙头这个人打小就死板板的,给外人的印象是太老实,老实得有点呆,附近的姑娘不愿意嫁给他,是以,他长到三十岁,才在家里人的帮助下,从外郡娶了雯娘做娘子。
由此可见老孙头家里是有些关系和底子的,若是搁在寻常人家,定然要打光棍到老。
他是孙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虽然人格有缺陷,生了和没生一样,但到底他是孙家的人,孙家觉得他不能白死。
这不,他们联系上了在衙门里做官的那人,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想办法在衙门提审雯娘的时候从中作梗,最好判雯娘一个死罪,抑或说终生□□。
至于梁儿,那是他们老孙家的后代,要想办法把他从牢里捞出来,他们可以不计较他杀了自己的爹,但他必须认祖归宗。
听到这些事情,花涴觉得有些恼火。
雯娘虽然有罪,可她罪不至死,更何况是老孙头长期殴打她在先,孙家的人怎能如此罔顾人情呢!
她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衙门提审雯娘那日她一定要去。
她不是正义的化身,可也不想看到不平之事在她身边发生。
时间一晃而过,光阴这玩意儿,不用你刻意去浪费,它自己溜得就很快。
几天后,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花涴换上寝衣,早早便准备上床歇息。
明儿个便是衙门提审雯娘的日子,越千城离开那日说过,等到衙门提审雯娘时再来找她。
花涴心底缓缓生出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她想,明天就可以见到越千城了呢。
她其实也搞不懂自己为何会期待与越千城见面,她在山里呆久了,不擅长处理人际交往关系,但与越千城还有他身边的霍嘉几人相处时,她觉得很舒服,身心都不受拘束。
她想,也许这就是她期待见到越千城的原因吧。
☆、第三十二章
正准备入睡,前几天和她说过话的小厮前来叩门,“姑娘,小的给您送药来了。”
花涴这才想起来,今儿个的药她还没喝,老郎中统共给她开了四帖药,今儿个晚上该喝最后一帖了。
送药来的小厮做事很是尽心尽职,他站在大门外边,亲手把药碗端给花涴,态度恭谨道:“这是最后一帖药了,姑娘趁热喝,冷了药效可就达不到了。”
花涴温和笑笑,“麻烦你了。”
她从小厮手中接过药碗,半掩房门,从桌子上取过一枚银子作为打赏,“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小厮忙道谢收下。
反锁上房门,把门闩插好,花涴伸着懒腰朝房间里面走。
搁在桌子上的药碗正朝外散发着缕缕蒸汽,花涴走到桌子边,端起药碗,先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看温度适不适合吞咽。
客栈附近有家专门卖芝麻馅饼的铺子,有甜甜的芝麻香气从窗户里飘进室内,令人闻之心痒,花涴决定明儿个的早饭就吃它了。
将空了的药碗放在托盘中,放在门外等人来收,花涴擦擦嘴巴,又重新把门闩好。
拉上被子,她就着芝麻的香气闭目睡去。
酉时末,街上走动的人渐渐变多,人们吃过晚饭,趁着睡意还没上来,出门溜达溜达,消消腹中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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