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神色慌张,急步向翟羽走来,更是还没走到近前就着急开口:“殿下!
求殿下去劝劝王爷吧!
三天了,退敌至今三天了!
他将自己关在房里,滴水未进,也不让军医去看他的伤!
谁敢进去都通通轰出来,奴才快急死了,还请殿下想想办法……”
翟羽听罢,渐渐止了哭泣,看向安平,眼神恍惚,神情木然,却借着夏风力气站起来,一步步朝外走去,经过屈武时,拿了他手上的伤药和绷带,沙哑说了声:“领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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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挪到翟琛所住的房门前,望着紧闭的房门,沉了沉呼吸,还没开口,便听里面低哑声音传出:“不许进来。”
“四叔……”
翟羽轻声开口,唤了一声,仿佛是怕他不知道是自己来了。
可听到她声音,里面的人却似是更为震怒:“滚!”
翟羽闭了闭眼睛,丢开夏风来拉自己的手,推开了门。
刚迈步进去,便是一只茶盏裹着劲风砸来,她没有躲,那茶盏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额角。
“哐当”
一声脆响,茶盏被反弹在地上摔的粉碎,而鲜血也顺着翟羽发际倏地成股滑下。
惹得夏风疾呼一声:“翅膀!”
她却似毫无痛感,面色淡定地转身,弯腰单手端起门边盛着茶水和饭菜的托盘,并用脚勾上了门,将几人的视线隔在门外。
而她,刚转身,眼中便撞入神色铁青的他,不知什么时候立在桌前,着素日穿着的青色常服,眼神冰凉地盯着她脸上鲜血,冷声质问:“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么?”
翟羽抿着嘴唇摇了摇头,绕过他,在桌上放下托盘,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
翟琛视而不见,侧脸对着她,依旧冰冷的调子:“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立刻!”
翟羽苦笑了下,“你要这样胡闹到几时呢?仗不打了?皇位不要了?你所图的一切难道都就此不要了么?”
他不搭理她,她便绕到他面前,抬头望着他,一勾唇角,神色镇定而苍凉:“你不就是恨我么?六叔之死,全因为我当时故意挑拨,更因为我帮翟珏得到兵权,还因为我突发奇想,做那什么劳什子鞭炮,给了庄楠可趁之机,还害他受了内伤……六叔的手伤也是因为我!
若不是我……他不会在斗箭中输给翟珏……是我害死了六叔,你全明白的……”
翟羽自腰间掏出匕首,刃尖朝己递向翟琛,“你恨我,不妨就杀了我!
也成全了我,以死向他谢罪!”
“死?”
翟琛低头对上她视线,眸中血丝密布,遍生嘲讽,下颔上是冒出的密密胡茬,薄凉唇角却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谢罪?”
“那你要怎……”
“是!
我的确想杀你,无数次地想杀你……”
翟琛不待她问完,便打断了她的话,语声轻巧背后却是无穷尽被扭曲的恨与悲,“就是看到翟琰落气那一刹,我都恨为什么我没有杀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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