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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这家法棒是你祖母留给裘氏长媳的,专用来教训府中下人。
你父亲一脉单传,你母亲早去,我虽为填房,可也是上得族谱的正室夫人。
你身为晚辈,该懂规矩。
”张氏请家法,就是为了不让裘三娘救人。
“女儿正是懂规矩,才请母亲住手。
”相对墨紫的明艳,裘三娘的面容清冷,高高在上,不可亲近。
“这是什么规矩?”张氏瞧裘三娘的傲冷,心里没来由畏缩,更恨起来。
“母亲如今是后宅说一不二的人,当然有权力用家法。
这点,三娘不能反对。
不过,若三娘记得不错,祖母传给长媳的家法棒能教训的仆人要满足一个条件。
”裘三娘成竹在胸。
“这我怎么会不知道?能打的,只能是卖断终生的下人。
可我这后宅之中,凡是二等丫环以上,都是签了死契的,除非我撕了契放出——”张氏突然说不出来了。
墨紫低了头,唇抿起来,平平的,再渐渐微翘。
“母亲手上可有墨紫的卖身契?”裘三娘目中jīng光乍现,然后咄咄bī人,“若有,那可就奇了,明明是我从外头买回来的。
”
张氏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份卖身契?而且现在才想起来,别说墨紫的,白荷,绿jú,小衣的,一份都没有。
因为,她从来把那四个丫头当成是府里的下人。
既然是府里的,就是她能打能骂的。
家法棒请出来,以为她们的小命捏在自己手心,裘三娘只能gān看着。
张氏那样得意,却是忘形。
要不是裘三娘提起来,她几乎忘了还有这个条件限制。
早打骂惯了下人,只当自己是所有丫环仆妇婆子的主母。
“虽然卖身契在你手上,只要你还是裘家的人,我是你母亲,难道不能替你教训奴婢?”想要名正言顺,张氏用身份来压裘三娘。
“你是长辈,替我说说丫头们,我感激不尽。
不过,怎么说我都是墨紫直接服侍的主子,让你打死了,怕是不妥吧?死契,是契上卖方的命属买方所有。
万一亲人找去官府,告母亲一状,那就麻烦了。
”裘三娘气势如虹,话锋如剑。
张氏已经完全处于败势,眼珠子光瞪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墨紫不懂规矩,母亲已打了她一个耳光。
照理,若未经我许可,那也是不行的。
可我明白,母亲是为我好。
所以,算我默许了。
不过,家法棒未免太过了。
还请母亲息怒,我回去会好好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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