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就是自个儿的屋子,刘氏声音一下子没压住,尖得刺耳:“哪样?这——样?”
后头两个字直接劈叉了。
刘氏这下子终于知道胸闷的味道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厥过去,她觉得眼晕得狠!
她想嚎啕,她想破口大骂。
她那一屋子木器可都是咬着牙置办的,都是南边过来的贵货。
她娘家弟媳几次想讨一个小摆件,她都愣是咬住没松话,那可是一套的!
是顶贵的!
她的钱!
她的品味!
她的身份!
凭什么!
凭什么带累她的一套好木头!
她要传家的好木器!
陆夫人没想到自己这边砸着的同时,自己娘家兄弟院子里也上演着同样的情景,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欺人——太甚!
就是拼着这个年不过了,她也决不能让这件事轻易揭过去!
老爷这次必须给她一个交待!
当陆老爷从孙家出来的时候,陆夫人派过去的人可算能到陆老爷面前了,这人一看陆老爷的脸色,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老爷这样子,是不痛快啊。
陆老爷确实不痛快,脸上挂着的笑一出孙家大门就一下子抹去了。
上马车前,他不觉回头又看了一眼孙府的大门,这才上了车,甚至没看到旁边急得捉耳挠腮的陆夫人的人。
陆老爷沉着脸坐在车里,转着手上扳指,他们陆家到这一步,钱财算是走到了顶,可到了孙家门上,还是时时处处低人一等。
孙家连个管事的,和气恭敬的笑容里都带着一种戳陆老爷心窝子的居高临下!
更不要说那些更和气有礼的孙家人。
他不过提出家里小儿子开蒙三年很会读书,正好能跟孙家下面的孩子多多交流。
他想的是把这份用钱砸了好几年的关系延续到小辈,慢慢地成个通家之好,孙家穷他们陆家有的是银子,怎么看对方都不该拒绝。
哪知对方根本不接这个茬儿,直接转开话题,等他厚着脸皮再提第二次的时候,对方居然笑都收了,只说了一句:“家里规矩大,只怕府上小少爷受不得这种拘束,倒怠慢了。”
当时陆老爷的俊脸差点没绷住,这是能看上他家的银子看不上他儿子呀!
这是赤裸裸地瞧不上他们陆家!
陆夫人院中的小厮提心吊胆,听着没有一点动静的车厢,看着离陆家越来越近,这真不能再拖下去了,要是到了院子都没把事儿跟老爷说了,回头夫人还不知什么样呢,只怕自己好不了。
眼看再拐个弯就上了陆府所在的大街了,小厮一咬牙,开口报有事。
听到马车内陆老爷阴沉的声音,小厮差点直接打了退堂鼓,可想到陆夫人生起气来不管不顾的样子,小厮只得哆嗦着把事儿回了。
就听车厢内直接摔了茶盏,一连三声咬牙切齿的好,然后是陆老爷怒极的声音:“人家才看不起我陆家的规矩,他就给我显摆没规矩打我的脸!
好得很!”
此时马车已经到了陆府门前,管家早已在门口等着,迎上来的时候听到陆老爷的声音,陆家大管家直接一个冷战:老爷果然气狠了!
这次大少爷确实做得太过了!
老爷绝对饶不了大少爷,只是不知到底会如何收场。
于是很快整个陆家都知道,陆老爷雷霆之怒,大少爷这次只怕要吃大亏了,甚至有人悄悄议论:清晖院这个年过不好了。
“还过年?只怕这清晖院能不能住得稳都是两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