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到底去哪儿?”
杜桥看着一身素白长袍的弗笙君,忍不住再跟上前,疑惑道。
“看一个老朋友。”
弗笙君眼底的意味明灭着,脚上的步伐却不曾顿下。
“主子到封烨三年有余,却不曾见过主子拜访旧友。”
杜桥也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是主子的朋友。
“这应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弗笙君眼底划过了一抹流光,脑海中回想起从前的画面,不禁翘了翘唇,却淡若化无。
不至多时,杜桥便解了心中的疑惑,见到弗笙君顿步在令府外。
“主子的旧友是……云州长史令从风?”
许久,杜桥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前段时日,令从风似已身子骨不行,请辞了身上的职务,如今在府邸养着。
但这令府,也早已连灵堂都设好了,约摸没多少时日,便只得见长者仙逝。
“公子何人?”
见弗笙君走近,外头看守的人拦在弗笙君的面前,出声问道。
“弗笙君。”
弗笙君这话说罢,便已然让看守的人久久不得回神,眼前之人便就是摄政王殿下?
“殿,殿下,还望能让小人前去令老爷那通报一声。”
“嗯。”
弗笙君轻轻应了一声,倒也不急,不至多时,便被这看守的人请了进去。
“殿下,请随小人来。”
看守的人赶了回来,接着小心的将弗笙君领到了令从风的窗前。
弗笙君抬眼看去,便只见残烛燃尽的老人瘦干了身骨,双眼凹陷,无力地搭着手,似乎就连力气都使不上了。
尔后,弗笙君见令从风似蠕动的嘴角,只听到模糊的声音,便上前几步,侧耳倾听。
不久,弗笙君便听到令从风的声音微弱的响了起来,“摄政王殿下,恕下官不得起身行礼……”
听言,弗笙君眼底划过了一抹深色,示意其余人退下后,这才轻声唤道,“从风爷爷,我是扶笙。”
此话一出,床上原本还虚弱至极的老人,却是不禁咳嗽起来,引得弗笙君连忙替其顺其。
“扶笙,是扶笙吗……”
令从风情绪激动,而声音却愈发模糊不清。
看着令从风昏花的眼底浮现出激动和欣喜,随后却没过多久,落寞痛苦下来,情绪几经波折。
“从风爷爷,我回来了。”
弗笙君的情绪依旧冷静,令从风看着弗笙君清冷的眉眼,却是不禁弯了弯眉,“好孩子,好孩子。”
令从风从不知道,原来共事三年的摄政王居然就是当初失踪了的扶笙。
“笙儿,这些年可委屈了?”
老者残喘的声音带着点起伏,微微发颤的问道,而弗笙君却是忍不住抬了抬眼,终究翻卷起情绪。
这么多年,便只有一人问过她。
这些年,可委屈了?
弗笙君不语,老者却松了眉间,缓缓伸出手摸向弗笙君的脑袋,良久只是但笑不语。
尔后,弗笙君说了些许在朝中的事,和之后的打算。
听言,令从风却沉默了很久,“笙儿,如今你大可不必报仇。
你还年轻,日后可以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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